既然如此。
那我也不装了。
我摊牌了。
他思索片刻,做恍然大悟状:「老臣想起来了!近来太子殿下北征连战连捷,北境五城百姓甚是振奋,皆认为新地乃大黎兴盛之机,又闻言新地虽落成却无民可用,便自高奋勇想要前往新地。
…。
老臣心想这是天大的好事,便没有阻拦。
没想到却被女干邪之辈找到漏洞大作文章,明明是彰显军民一心的大好事,却被说成酷吏导致流民流离失所。
用心之恶毒,可见一斑!
还请陛下明鉴!」
赵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赵郢:「这么说,是孤错怪长平侯了?」
赵郢拱手道:「陛下日理万机,偶尔被女干佞蒙蔽在所难免,这并非是陛下之过!」
呵……
直接帮孤脱罪了!
脱罪脱罪,那就说明还是有罪。
赵暨似笑非笑道:「孰女干孰忠,暂且放下不谈,孤还没到忠女干不分的地步。长平侯,孤再问你几个问题!」
赵郢垂着眼帘:「陛下请问!」
赵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北征大捷是年三十才传出的消息,三处要塞未定,新地便时时刻刻会受到狄国的反扑。
但流民却提前了三天便出现在了北境荒野之中,若他们迁到了新地,三处要塞却没有攻打下来,导致数万户百姓家破人亡,这应该让谁血债血偿?」
「这……」
赵郢噎了一下,但很快想到了反驳的方式,语气沉痛道:「赵土百姓满腔热忱,不忍看陛下遍发徙民令却无响应。老臣也是坚信陛下,既然发了徙民令就一定能护百姓周全,再加上百姓众志成城,才忍痛批准他们出城。百姓之诚心,老臣之忠心,还望陛下明鉴啊!」
你徙民令都发了,怎么可能用新地未定来搪塞我?
赵郢说话的语气十分委屈,甚至真气都好像出现了失控,向周围逸散了不少。
信号来了。
魏韩两人对视了一眼。
韩赭首先向前一步:「陛下!长平侯之忠心天地可鉴,老臣甚是敬仰。长平侯此举虽未经缜密考量,却也是坚信大黎之繁荣,陛下之英武。新地人口捉襟见肘之际,长平侯敢为人先,实乃大黎之福气啊!」
魏桓紧随其后:「老臣附议!长平侯忠肝义胆,实在令我等汗颜。还望陛***恤其良苦用心,莫要寒了国之肱股的心啊!」
接连两个巨老为赵郢站台。
场面顿时有些不妙。
好像只要赵暨再计较,便是刚愎自用的昏君一般。
但这位
黎王,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可不生气归不生气,却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好像已经被这三个人说服一般。
其他臣子也都神情各异,没想到这番争论这么顺利就结束了。
赵郢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心想这次联合魏韩果然没错,面对宗室与魏韩联手,就算赵暨也得服软。
我们这边赵契那倒霉孩子还没出手呢,赵暨就直接放弃了。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