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做,躲着。”江馥甯明媚一笑,道,“在我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我要躲在此处。”
“可,你一旦退居此地,天下的舆论,就不是你能占据优势了。”文若尘道。
“文大人,你认为,江家统领江家军靠的是什么?”江馥甯忽然问道,“是凌厉的手段?是杀伐果断?是赏罚分明?还是无往不胜的战绩?你认为是什么?”
“是信义。”文大人道,“江将军的事迹我有所耳闻,从未见过如此有信义之人,对国有信义,对陛下有信义,对自己的兵士也有信义,从不背弃一人。”
“是了,文大人,是信义二字,我一直相信一句话。“江馥甯淡淡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如今北凉做了这样的事,西楚又如此对江家,现在不是该人人问罪于我的时候,而是应该由我来问,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忠勇之后,难道,这就是陛下口中的信义吗?”江馥甯说的话极重,吓的文若尘微不可见的蹙了眉。
这是大逆不道之言。
“你说的这话,只会留在这里。”文若尘道。
这是他的保证。
但她却浅浅道,“文大人无需惧怕,因为哪怕是圣上亲至,我也要问问他,他真的对得起,我江家为西楚所埋下的忠勇之骨吗?”
“对得起我江家人丁凋零,我父亲被一箭射死在北凉的城门之上吗?”
江馥甯一句句,一字字都是逼问。
也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她受够了。
她为了西楚的子民,来到这里,和亲嫁于北凉。
而一路上,刺杀不断,要她命的事桩桩件件不停。
更离谱,竟然是出自太子之手。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这背后的意思?
无非是又想要这和氏璧,又不想江家人真的和亲北凉,使江家军将来置于无用之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她无声无息的死去,死在和亲的路上。
只有这样,才是对皇室来说,最好的解决之道。
不过是一块和氏璧罢了,便可轻易换了江家的忠心。
这样的皇室,已不是江馥甯心中的皇室。
她已不想再忠于西楚的陛下,忠于这等背信弃义之人。
只是眼下,她不会做什么,只会逼问,这天下,这陛下,应该给被羞辱的她一个说法,一个解释。
文若尘无法回答,他是西楚的臣子,他克持几心,道,“和宁公主,臣无法回话。”
一句话,两层意思。
他是臣子。
而江馥甯已是被亲封的和亲公主,和亲是她的命运。
而如今她却要质问这一切,要问这高高在上的皇帝,这一切应该如此吗?
不过只是一块和氏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