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接了医囊,歪头一想,眼前一亮,“那我照旧在外行医,每日往这边来一趟,两不耽误,岂不是好?”
还能赚两份银子呢,岂不美滋滋?
谢钰:“……”
你想得还挺美!
马冰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不由讪笑起来。
开封美则美矣,一应开销确实数倍于别处,她虽不缺银子,可若长期在外居住,只怕也禁不起消耗。
若果然在这里谋个缺,房租和每日伙食都可省下,又有俸禄可拿。这一进一出,每月少说也能多出几两银子。
况且谢钰也说,并不妨碍自己外出和义诊……
谢钰也不催,就这么安安静静等着,不消片刻便有了答案。
“也好。”马冰痛快应下,“那日后就打扰啦。”
解决了老大难问题后,马冰也不着急走了,“对了,徐大人的案子怎么样了?”
之前她不是开封府的人,不便询问,现在问一下,不过分吧?
谢钰不答反问,“马姑娘觉得徐家父子为人如何?”
马冰啧了声,停住不动了。
她发现他们两个有个共同点,看似平和,实则谨慎,从不轻易被人带着走。表现在言谈上,就是一贯问的比答的多。
与人说话实在是一门了不起的学问,你一旦对别人有问必答,就意味着已经沦为弱势,被人牵着鼻子走,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马冰将问题丢回去,“我一介弱女子的看法重要吗?”
谢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抛开后半句不提,他对前面的“弱女子”着实不敢苟同。
一直到现在,他脑海中还回荡着那衙役的惨叫呢。
“重要。”谢钰淡淡道。
人家都答了,自己也不好一直回避,马冰略一沉吟,吐出八个字,“尸位素餐,德不配位。”
谢钰惊讶于她的直白,眉梢微抬。
“你想说,既然我早知道,为什么还替他们治病,对不对?”马冰问。
谢钰点了点头。
这实在是个很聪颖的姑娘,你只要略表现出一点苗头,她就轻而易举猜到后面的。
马冰仰头看着蔚蓝的天,“大人看这天空何其辽阔,可即便如此,却仍时有乌云蔽日,天力尚不可为,人意又如何?”
普天之下,真正的好人又有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