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当行为的一种补偿,我暂时也不会主动再提离婚,更不会做有损于顾家颜面的事情。”
顾太太和顾玲珑面露惊讶困惑之色。
“也就是说,”萧梦鸿继续道:“只要我还在顾家一天,我就会守好自己的本分,弥补我的过错。妈,但我理解的本分,和你想的可能会有差别。在我看来,我参与京华大学的建筑设计项目,并不属于我答应长钧的‘会有损于顾家颜面之事’的范畴。这是我个人的正当社会活动,是完全积极而无害的。所以恳请妈和大姐不必过于担心,我自己心里有分寸的。”
顾太太瞪着她,脸色当场便难看了下来。
顾玲珑也是面露尴尬,又仿佛有点气恼。一时也说不出话。
“好啊!妈,你听听,你好心好意和她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拿她当自己儿媳妇,她倒好,把您当成什么了?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您再说她一句,明天当心被人登上报纸骂你干涉人身自由!”
顾云岫讥嘲道。
“三姐,您是长钧的三姐,自然也是我的三姐。倘若我有哪里做错的话,您直接给我指出来就是,我能改,我一定改。只是您这样说话,我确实有点担待不起。不知道的人听了,还还以为三姐您对我有成见呢。”
顾云岫原本一直交着两腿靠沙发上的,这会儿呼地站了起来,提高音浪道:“哟!居然教训起我来了?我说你什么了你跟我急眉赤眼?”
她声音原本就有点尖细,现在拔高音量,听起来更是尖锐。
“您是长钧三姐,我不会对您不敬。”
萧梦鸿面上仍带着微笑,语调也是不急不缓。
“妈!你看看!她什么态度?这叫什么事——”
顾云岫转头向顾太太寻求同盟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大晚上的,云岫你吵什么吵?”
萧梦鸿回头,见公公顾彦宗出来了,身后站着顾诗华。
对上萧梦鸿的视线,顾诗华探出头,冲她飞快挤了挤眼睛。
萧梦鸿明白了。顾诗华刚才大概躲在边上偷听,见情况不对,就去把顾彦宗给请了出来。
见父亲出来了,顾云岫立刻收敛了,立在那里一声不吭。
“爸,我刚才听见了。好像是妈要四嫂退出那个建筑设计项目,三姐还说什么电影明星歌星交际花被人看中上宣传画就能赚好多钱,说四嫂也想和那些明星歌星交际花一样出名呢——”
“诗华!”
“五妹!”
顾太太和顾云岫齐齐出声阻止。
顾诗华吐了吐舌头,“要么就是我听错了!三姐你千万别生气啊!”
“胡闹!”
顾彦宗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云岫!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你也敢说得出口?我看你嫁人后就变得俗不可耐,满脑子只剩怎么弄钱了!竟然这么说德音!她可是你的弟妹!我顾家的儿媳妇!”
顾云岫脸顿时涨的通红,面露羞愧之色。
“好了好了,”顾太太急忙起身打圆场,“我也只是觉的德音掺和这种男人的事不好,这才和她说了两句的。云岫也是一时口误罢了。”
顾彦宗哼了声,脸色依旧很难看。
“我还是那句话,我顾家的人,无论是德音,还是你们当中任何一个谁,只要做的是堂堂正正的正事,我就不会阻拦,我也不允许你们用任何借口去阻拦德音。早在国民政府成立之初,政府就引导国民舆论痛批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守旧思想。倘若德音真能在建筑设计方面有所建树,在我看来,这是在给我们顾家长脸!”
……
来顾家这么几天,萧梦鸿对顾长钧父亲的印象很好。
顾彦宗虽然不苟言笑,外表看起来令人难以接近,但萧德音发现他的思想并不算守旧。
她去过一趟他的书房,在书架上看到了不少时下译者译过来的一些正盛行的西方哲学著作,除了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还有亚当·斯密斯的《国富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