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心情本来就不爽,这下子更是不得了,幽深的目光显得异常森冷。
薄唇紧抿着,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她,从头至尾,那不顾一切,略带疯狂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季唯心打个冷颤,寒意从足底升起,然后渗入四肢百骸。
“我,我说错了吗?”
“摊上我这样的女人,你不觉得有点丢人,话说我也不能老缠在你的身边,时间久了对你也有影响。”
“影响?”
秦钰一字一句,紧蹙眉头,平静的面孔下都是波涛汹涌,那双异常深邃的目光怎样都让人无法接受,不再有柔情,也不再有宠溺,就连往日淡淡的关怀,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冰冷的,不带半点感情,就好像千年寒冰未曾融化一般。
此时的季唯心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知道说出这些话,无疑就是挑衅秦钰的逆鳞,一个搞不好,可能死无葬身之处。
可这样仍旧阻止不了她说下去的勇气,时至今日,埋藏在谷底,早已成为心头上的累赘,她一个二婚女人,和人家富家公子哥纠缠不清,到底算哪样?
就像陈铭曾经说过的,即便你找个比我强的,又能强到哪里去呢?更何况你还是个二婚的身份。
所以面对如此高贵而又不凡的秦钰,那种怯懦的心和卑微的心,总是时不时的出来作祟,面对这样的场合,面对时至今日所遭受的一切一切,身份上和地位上的悬殊,早已让季唯心望而生畏,即便他人不言不语,尊卑已经有别。
她知道,像秦钰这种优质股的男人,是天下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男神,可是在她满是苍夷的心里,这早就成为一种负荷,余生她只想报完仇,然后简单的过。
良久,二人都不再开口说话,在秦钰灼灼注视下,季唯心退无可退,只能强撑着站在那里。
是福不是祸,是祸闯不过,反正今天已经豁出去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全部都说了,覆水难收,收不回来,如今是打是罚随他去。
“觉得我没用了,就要踹开了?”
这样的话,秦钰曾经说过,听在季唯心的耳朵里仍旧是那样的让人接受不了。
不知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就好像有人在拿针尖一样,在戳来戳去,接下来的语气就有点急促。
“不过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今天说的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希望你不要生气,认真的好好考虑考虑。”
“我从不觉得我在利用你,我也从不觉得我有多么了不起,相反我很卑微,我是个连仇都没法报的女人,所以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叫板?”
这样够明白的了吧,如果秦钰要是再听不明白,那可真是……
说完从心里泛起一丝苦笑,头低了下来,此时再也没脸去看秦钰。
秦钰不置一词,从紧抿的薄唇和握紧的双手就能看得出来,他内心有多气愤,那健壮的胸肌随着情绪而上下快速起伏。
焰火终于从黑眸里迸发了出来,忍无可忍是无需再忍。
声音低沉带着压迫,瞬间让季唯心瑟缩。
“那就是我对你不够好?”
不好吗?
季唯心拟心自问,可以这么说吧,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逝去的妈妈,秦钰是唯一一个对她伸出关心之手的人,还是在毫无血缘关系的情况下,不带任何利益,说出来,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不太相信,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