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说:“你那次应该也是不想干活。”
家里的房子倒了,需要修葺。
她却不肯干那么多的活,躲了起来,恰好被傅城撞上,小小只的她就藏在草垛里面,宋妈找回来,她就当做没听见。
傅城笑了笑,“后来你还是被你妈揪着耳朵给提了回去。”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可爱。”
“垂头丧气的样子,特别的有意思。”
彼时还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的傅城不明白心脏剧烈的跳动是因为什么,也不明白自已的目光为什么会一直一直跟着一个都不认识的少女身上。
他当天晚上回去就做梦梦见了她。
不同于现实里的生疏,在梦里的她乖乖甜甜的,眼神有些埋怨的看着他说:“你帮帮我啊,我的耳朵都要被我妈揪掉了。”
傅城仿佛听见了梦里的自已对她说:“好,我帮你。”
隔天醒来,他很恼怒。
觉得自已并不是这么好色的人,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只因为这匆忙的一面,就对人念念不忘,难以割舍。
他那时候也觉得自已应该喜欢一个。
听话的、乖巧的、哪哪儿都好的女人。
而不是有很多心眼的,懒惰的,背地里有很多小动作的、上不台面的乡下人。
所以傅城还不肯承认自已的心。
宋声声完全不知道这段故事,她呀了声,“你都看见了吗?那你是不是对我印象很不好?”
傅城没有说不是。
宋声声就知道答案了。
她说:“难怪后来我主动讨好你,你都是爱搭不理的。”
傅城捏了捏她的手:“所以后来我也后悔了。”
不该那么端着,不该顾虑那么多。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要喜欢她的所有。
而不是只能看得到那些优点。
若是不能包容那些缺陷,那也不是真的喜欢。
说着说着就快回到了宋家了,烟囱里冒着烟火,宋妈已经开始在做饭了。
宋爹在灶台前烧柴火,宋妈弄了些面粉来,还去菜地里弄了点荠菜。
中午就先包点荠菜饺子。
晚上吃什么另说。
宋爹哼哧哼哧的烧火,嘴上也没闲着:“你说傅城现在都这么大的官了,真不能帮帮咱们家的孩子吗?”
宋妈提起来就来气,擀面杖都想扔了:“哪里是帮不了,就是他看声声脸色,不肯帮。”
“这死丫头也有点本事,我看傅城对她是言听计从!”
“孩子他妈,我对你也是言听计从啊!”
宋妈手脚勤快,很快包好了饺子:“你有什么用?跟了你大半辈子,要不是两个孩子争气,我压根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宋爹嘿嘿笑了两声,接着说:“咱们杳杳和她哥都争气,我看不用傅城帮忙也能过得好,新房子不就是杳杳她哥给起的吗?”
宋妈还是颇有怨言:“我是要帮帮我娘家的那些亲戚。你懂什么?我娘家的那几个小孩现在还在过苦日子,他们有多可怜,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实话,其实真的没有多可怜。
这年头只要勤奋肯干,都饿不死,还能赚到不少钱,小水村就已经有好几个万元户了,都是敢拼敢闯的年轻人。
宋爹就又不吭声了。
宋声声一进家门就闻到了荠菜的香味,她哼哼唧唧,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