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孩子十月份预产期,他跟丁佳曼现在还是三天两头吵架。”
江月的老公和秦风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回家后经常跟她说秦风的事,她知道得比较多,所以佟言一问,她立刻就能回答得上来。
“前些日子总是去酒吧喝得烂醉,最近稍微收了点心,可他和丁佳曼性格不合,两人都强势,谁也不让着谁。”
“嗯。”
佟言安静了几秒,“江月姐,你让深哥多劝劝他,他是个好人的,我希望他能过得很好。”
秦风这人,外表看上去刚强,其实软得要命,只要稍微在他面前放低姿态,他就能温柔起来。
没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觉得他好凶,可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外表的伪装都是假的。
秦风很多时候跟个小男孩差不多。
幼稚得要命。
次日赵楚然和江月离开西北,周南川带着佟言将人送到机场。
找了个咖啡厅候机,边吃边聊,到了检票的时间,佟言偷摸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给她。
赵楚然心领神会,估计是要她给秦风,但还是不确定,多问了一句,“给谁?”
佟言朝她眨了个眼睛,赵楚然收下放进包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南川,“走了,注意身体……”
出月子后,佟言开始自己亲手带娃,不过她只带白天,晚上邓红梅不放心让她带,怕她和周南川睡觉不注意压到孩子了,吵着闹着晚上必须她来带。
尽管只是带白天,佟言也觉得孩子不好带。
月子里时只是抱抱,现在什么都要自己来,怕在家里呆久了和邓红梅有什么矛盾,她每天还是照样到院子里来,只是手上多抱了一个孩子。
院子里一切照旧,工人每天忙着干活,周南川潘创义新园子老园子两边跑,偶尔请人吃饭,跟人谈谈生意。
佟言带孩子这块没什么进展,周雪琪经常不忙了帮着她一起带。
不喂母乳省了很多力气,给孩子按照泡奶喝水换纸尿裤就好了。
小栩比一般的小孩子好一点,不闹,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和月子里一样的,安安静静的,偶尔醒来玩闹,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看着佟言,睡着睡着还会笑。
佟言每天习惯了要睡午觉,不然浑身不舒服,孩子偶尔中午喝了奶闹着不睡,佟言也睡不了,哈欠不停。
周南川从外面回来,看见佟言弯腰抱着孩子坐在床头,眼瞅着都坐不稳了。
他上前从她手里将孩子抢过来,佟言迷迷糊糊的,眼睛都快打不开了,被这动作吓得出现了应激反应,以为谁要来跟她抢孩子,连忙抓着。
孩子就是母亲的命,就算是要睡着了也能立刻来精神。
周南川要笑不笑的,摸摸她的头,“你睡觉,我来哄。”
佟言见到他,忽然就心安了,点点头真的躺下就睡着了。
周南川浑身是汗,手心也是,抱着孩子就跟抱着烫手的山芋似的,怕太重了把孩子压到,也怕太轻了自己没抱住,就跟端着一盆水似的,小心翼翼。
周栩自打出生开始,他就没怎么抱过,月子里有月嫂,有邓红梅,七大姑八大姨,亲戚抢着抱,轮不到他,唯一抱过孩子次数最多的便是将孩子从佟言手里抢过来扔给月嫂。
现在轮到自己来了,真正的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小日子来了。
周南川怕孩子吵着老婆睡觉,关了铁皮屋的门,一步步走下板梯,园子里大多数工人睡在地上休息,要么支起个小台子趴着睡,静得出奇。
他抱着孩子,搬了个凳子坐在树下,望着铁皮屋边上那道梯子,回想起佟言新婚后第一次撵来园子里时的模样。
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