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管家对着门口招招手,四个家丁走了过来。
“打一顿,准备回去。”
男子蜷缩在一起,被四个人打了一刻钟才结束。
米家人走了,只剩下男子独自舔舐伤口。男子歇了好久才直起身,浑身的酸痛让他走路都难受。
“你做的很好!”
男子猛然回头,一个老妇人缓缓走进了破败的院子。
男子苦笑道:“我父亲因米家而亡,能报复米家人,是我多年的愿望,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动手。只是,目标就不一样了。”
妇人扔了一个钱袋给他,“剩下的人自然有别人去做。你拿着钱去投奔亲戚去吧,眼下米家不会盯着你。”
男子掂了掂钱袋,那里是他干苦力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他直接扔了回来。
“我已经没有亲戚了,如今已是孑然一身。我想留在这看下去。”
妇人点点头道:“你会看到的。这钱你拿着吧,你帮我主家出了口气,这是你应得的。”
男子道:“婆婆,这钱我不能收。如果我收了,那就成了拿钱害人的坏人。我爹不会原谅我的。”
妇人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雇你干活,你可愿意?放心,不让你做伤天害理的坏事。”
男子直接跪下,“谢婆婆赏识,第五流风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妇人取出一个瓷瓶丢给第五流风,“这是疗伤药,外敷就行。第五是你的姓?”
“是的!”
“我记得二十年前,第五姓氏一家和顾家被一起流放漠州。我们河州与漠州相邻,是你们这一脉吧?”
男子有些惊讶,他以为这么多年早就没人记得这事了。他的沉默无疑证实了这一点。
“你也不用担心,看你年龄不到二十,应该是他们的后人。先皇早已不在,如今皇帝即位时也早已大赦天下。你不用担心出身问题。”
第五流风苦笑道:“小人自小在底层摸爬滚打,不知道大赦天下有没有我们家的份。”
“自然有!你是清白身。好好养伤,过些日子我会给你安排工作,可别耽误了。这钱你留着,前几个月就不给你月钱了。”
“小人明白!”
妇人离开后,在巷子里绕了几圈,这才卸下伪装。她是碧源易容而来。
米家得到管家的消息后,也认定是一场意外。只有米夫人有些不安,她觉得有些巧合了。次日,米夫人起了个大早,去往县北宝光寺烧香。
宝光寺庙在弋阳县香火很盛,而且传闻中还是很灵的。不少大户人家都会在此诚心念佛,以期灵验。
米夫人在大殿中焚香叩首后便来到偏房,在这里静静的诵念佛经,希望全家人平平安安。然而,米夫人念着念着却睡着了。直到下午,米夫人惊厥而醒,这才意识到自已居然睡着了。
看着手中的佛珠手串,不知何时也断了。米夫人心中更是惶恐。这是自已心不诚,让佛祖动怒了啊。
米夫人登上马车,返回米家。一路上,米夫人一直盯着断裂的佛珠手串发呆。突然,马车颠簸起来。随行丫鬟连忙问道:“车夫,发生什么了?”
“马惊了,夫人稍等,我这就将它安抚下来。”
马儿失控后横冲直撞,很快在一个巷口停了下来。只是,这马车也破损了,米夫人一脸铁青从马车上走下了。她的脸真的很青,是在马车里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