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间,可他清晰感受到了,少女的口腔温热潮湿,有着区别于身上任何一片肌肤的柔腻。
他指尖不自然地屈伸。
“喝水。”
吃了药以后,谢卿辞帮助清萤稳稳躺下,取来备用的凉毛巾,妥善放在她额头。
清萤低低哼了一声,情绪听起来总算有几分舒展之意。
“睡觉。”谢卿辞温和道,“我就在旁边。”
“嗯。”
清萤躺在床上,总算稍微舒适了些,稍微恢复了些清醒,知道嘟囔“毛巾烫”。
谢卿辞耐心地更换,其实直接灵力凝冰,以巾帕包裹住冰块会更方便,也无需反复打湿拧干。
但那般骤然的冰冷刺激,多半会伤身,并不可取。
谢卿辞在旁边坐了少顷,感觉软榻似乎没有床铺舒适。
但床铺一直被他睡着,贸然抱她上去,并不合适。
他稍作思忖,将清萤往软榻内挪了挪,决定自己一试究竟。
若是确实不适合养病,便让她睡床。
软榻很宽敞,即使两人在榻上随意翻滚都毫无问题。谢卿辞脱掉下,和衣试了试——
尚可。似乎比床铺更要柔软些。
谢卿辞神色严肃,认真测评软榻体验。
“……热。”
此时,旁边睡着的少女,一只脚丫伸出锦被外,抵在了他腿上。
她还在发烧,被子捂得如此严实,便觉得闷热难耐。
谢卿辞微微蹙眉,轻抓她的脚腕,放回被窝里。
“越是此时,越不能受凉。”
谢卿辞摸索着握住她手腕,将小姑娘热乎乎的双手捞出来,妥帖放在被子上。
“最多手漏出来,不能受凉。”
小姑娘有些不情愿,低声嘟囔:“但是……真的不舒服……”
谢卿辞问:“哪里难受?”
“手、腿……哪里都难受,热得很烦,我不想盖被子。”
谢卿辞看不见,但清萤腿脚乱伸会蹭到他,他能感到小姑娘全身都滚烫,单凭额头凉毛巾是杯水车薪。
清热丹发挥药用至少要一晚。
也有药效快的丹药,只是多多少少会伤身,清热丹虽然过程难捱点,但以调理发汗为主,对清萤脆弱的根底有益。
谢卿辞和她讲道理:“要听话。”
小姑娘头发都被汗打湿了:“我知道……就是热得难受。”
她感到身旁有个清凉人体,便控制不住地想往他身上贴,想借点凉快。
即使知道这样不礼貌,可被病痛攻击的理智,对行动的约束实在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