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似笑非笑道:“我无意插手宁氏集团内部任免事务,但基金会,尤其是慈善类的基金会管理者的交接不是小事。”
“毕竟,这年头用善款的名义来捞钱的事情屡见不鲜……唔,我当然不是不信任宁氏,不过,为了避免嫌疑,宁先生还是在向大众理清善款去向之后。再更换基金的负责人吧。”
宁季武很难再保持好脸色:“祁先生,你说话要负责,慈心基金运行多年,在慈善领域一直以公开透明著称,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有人利用善款在基金会里捞钱。”
宁季武冷笑道:“基金会的管理者都来自于宁氏集团,难不成宁氏集团会缺钱?笑话!”
宴会厅一时静静的,所有的人都在吃瓜。
今天祁妄邀请来的都是国内外的社会名流,在这场宴会上听到的消息,转瞬就会在整个上游阶层里流传开来。
上层阶级以做慈善为流行,无论是真的有心慈善,还是假意作秀,慈善领域一直受人瞩目。
“集团自然不会缺钱。管理人可就说不定了。”祁妄笑了笑:“再说,慈心基金会的公开透明也是三年前的事儿了,这三年里官网未曾公布过一笔款项的去处。”
“咦。”祁妄故作惊讶,他拍了拍手:“说起来,宁先生掌管基金会也就是这三年的事啊。”
“是呢。”
外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人出声附和:“之前伯远负责慈心基金会的时候,基金会无论大小,每一笔款子都会和捐赠者交代明白。”
“对。”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插嘴道:“这种好的习惯,你该学学你哥,即便不能更上一层楼,按照惯例,萧规曹随就是了。”
老妇人是真的热爱慈善事业,许多年来一直向慈心基金会捐钱捐物,多年积攒下来,金额巨大。
祁妄这么一说,搞得老妇人心里也有些敲鼓:“我是信任宁氏的。但是,季武,你也得对得起我们的信任才是。”
“宁先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祁妄道:“你也该给我们个交代了吧?今天就算我枉做小人,替有心于慈善的众人求个心安,多嘴问您一句。”
祁妄一字一顿道:“慈基金会的款项明细,什么时候能出来?”
宁季武紧紧抓着拐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祁妄,我再说一遍,没有人会贪污慈心基金会的钱。”
一位宁季武的老熟人笑着出来打哈哈,也不知道是在救场,还是在为宁季武挖坑:“1,500万可不是小数目。季武啊,祁小公子岁数还小。他和你可不一样,没接家里的班,钱都是一点一点挣出来的。他愿意掏1,500万做慈善,你也得让他安心才行。”
“是,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季武,没人说你贪污,你也别生祁小公子的气,让下头的工作人员把明细账单整理出来就是了。”
当着这些社会名流的面,宁季武还算沉得住气,他不能让局势变得更坏:“这是我工作的失误。祁小公子。”
他咬牙切齿道:“我平日里负责宁氏集团,集团业务繁忙,难免有失误之处,我会勒令他们改正!”
他脸色铁青的对老妇人道:“请你放心。我大哥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而且会做得更好。”
“初语。”宁季武突然点宁初语的名:“大家都很想念你的爸爸,你来基金会,和我一起负责这件工作,一同给大家一个交代。”
“谢谢四叔。”宁初语不动声色道:“不过我已经参与到梦竹的繁星珠宝工作室中去了,不合适接手基金会。”
“随你。”宁季武冷笑一声,话里有话道:“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愿意任劳任怨的为家族效力的。”
今日参加祁妄的晚宴,真是一步臭棋。
宁季武强行压抑着脾气与众人应酬一会儿,终究还是早早退场了。
他人走了以后,宁初语也先行离开。
祁妄身为宴会主人,还要陪未尽性的客人继续应酬,关于宁季武的八卦争先恐后的往他耳朵里飘。
“到底是宁氏家主。”
有人轻声嘲讽:“家主?谁不知道他是私生子出生,不过是占了他哥意外去世的便宜罢了。”
“再说,他哥还有个宁初语呢。如果那个姑娘有意争权,宁季武这家主可不一定能坐稳当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