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回其实在跟他开玩笑,谁让他不正经,一会说是他一会说不是他,这不是耍她么,她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故意说要他跑。
她也反应过来了,贺川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事跟他没关系,之所以说刚才那番话,就是戏弄她的,她也不多说什么了,冷淡说了句:“我困了,我要先睡觉了。”
“这就要睡觉了,不和我多聊几句?”
“聊什么,和你这种老年人有什么好聊的。”她没忍住怼了他一句,下意识就想挂线,还没摁断通话键就听到贺川笑了很大的一声,他心情似乎还不错。
况回更生气了,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笑的,而且看这意思似乎也在笑话她。
她更恼了,二话不说挂断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恼什么,有点生气,生气贺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吊儿郎当的态度,她明明很认真,很担心他,可在他那就变成了她里外不是人,她多少挺烦躁的。
贺川听到忙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这次拨了回去,况回给挂掉了,毫不犹豫的。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贺川抿了嘴角,笑了一下,说了一句:“真笨。”
他在说况回。
这个点了,已经算晚了,天气还冷,还是春天,虽然已经到尾巴了。
这个季节也不用开暖气了,贺川睡不着,拿了手机走到了露台,故意让叶定的手下看到他此刻是在家里的。
他正犹豫还要不要给况回拨回去,因为不确定偷偷跟踪他的那几个人懂不懂唇语,他就背过身去,还是拨打了况回的号码。
况回接了,没有说话,似乎还在置气。
贺川面对着房间的方向,说:“生气了?”
况回说:“我要睡觉了,你还有什么事么?”
“还生气呢?别生气了,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贺太太这事不是我做的,我没那么丧心病狂。”
况回不说话。
“不相信我么?虽然我和她还有她儿子不和,但也不至于害他们的性命,毕竟都是人,我又不是什么罪犯,何况我大学专业是什么,你不清楚么?”
贺川的态度很好,他也知道况回是生气了,所以在努力解释,端正认错的态度。
况回哦了一声,她这会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猫,这还是况霆送回来陪她的,就是很多年之前她收养的那一窝小猫仔,据说之前生病去,于是送到宠物医院治疗去了,现在才好了,带了回来。
这只猫已经有十几斤了,非常胖,她一只手都抱不起来。
小猫年纪大了,也不爱动,懒洋洋窝在了况回怀里睡觉,况回怕吵到它,压低乐声音,说:“那是你的事情,不关我事。”
“怎么不关你事了。我要是出什么意外,你怎么办,没人要你了。”
况回很不客气冷笑了一声,说:“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难道你不是非我不可?恩?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要死要活的非我不嫁。回回,你怎么变得这么现实了,那我得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况回觉得他今晚是真的闲,不是说不要随便打电话吗,怎么这会跟她打那么久的电话,她没什么好脾气了,说:“不是不方便打电话吗,你还有功夫和我打电话?不是说保持距离么,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还没死,岂不是破坏了你的计划。”
“我用其他手机打的,没关系,而且我回来了,要是在伦墩,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回回,你不想我?”
话题被他带偏了,况回差点忘记了她要问的是贺太太的事,她回过神立刻转移话题,问:“不说其他的,你不知道贺太太是怎么回事吗?”
“不清楚,她仇人这么多人,和她不和的又不止我一个。”何况,他压根不关心她是死是活,而且,即便贺太太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该伤心难过的人是贺承,不是他。
他的母亲早就去世了,他也没有母亲。
贺川还说:“他儿子都不关心,你操心什么,用不着理会。”
“……”
他这句话的语气变得冷淡了很多,况回猛地反应过来贺太太和他的关系,起初她其实不知道贺太太不是贺川的生母,一直以为何太太对贺承好,只是因为大人习惯偏心家里最小的孩子,对大的要求反而更高。
因为她家就是如此。
况父和况夫人对况霆要求很高,毕竟他是哥哥又比她大很多岁,而她是女孩子,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后来况夫人觉得把她宠坏了,所以之后才对她要求严格起来,在那之前,她就没吃过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