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的助理直接报警了,于是警察把护工带去了警察局。
而护工即便这样,也不肯低头,甚至在警察面前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哭得越惨,叫得越大声,这样似乎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贺川从头到尾就没出面过,而是让助理去处理的,助理的手段也强硬,一边答应护工的要求一边又不理会,一边给护工希望一边吊着护工,就是不理会。
这都是贺川的意思,她要闹要折腾就让她闹,他倒是要看看她能闹到什么时候。
护工看这样不行就跟贺承商量了一下,贺承搞来了况回的联系方式,护工直接一通电话打到了况回那。
况回也不意外,听到了护工说的话,她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拉黑了,对于这种人,况回也有经验了,直接不理会就行了,要是再来闹,那就报警行了。
况回不想自己的心情受到影响,她得照顾好自己的情绪。
至于贺炜的离世,况回是看到网上的消息的,而阿姨跟她聊天的时候也说起了这件事,她这才知道贺炜离世了,而贺川一个字都没说,怪不得那天晚上他去了那么久,一晚上都没回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况回意识到自己果然是疏忽了,没有感觉到贺川的反常,而最要紧的是,他什么都不说,她问了也是一样。
况回立刻给贺川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贺川以为她来查岗了,开了句玩笑说:“在上班,身边没有女人。”
“我没有问你这个,贺川,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问了你还是不肯说,你想让我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吗?”
况回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甚至有点发抖,贺川这才意识到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语气,说:“没有这个意思,宝贝,你别着急,你冷静点。”
“你还要我怎么冷静?我是不是问过你了,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是因为我怀孕了?我的情绪不能受到影响?但你呢?可我没那么脆弱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我坦白?一起承担都不行吗?”
况回在意的还不是这件事,她就是想问清楚,为什么他不愿意跟自己坦白,一起承担不行么?
况回很疲惫,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脑子,她是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就没把她当成一家人看待?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说都有义务知道,她就是搞不清楚为什么贺川瞒着不告诉她。
就算为了她好,也不是这样子。
况回内心无比煎熬,甚至有一瞬间的窒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贺川深深叹气,他就是不想况回担心,才瞒着,还想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跟她说,但是况回还是提前知道了。
贺川拿了车钥匙就回家找她解释,而这半个小时,况回自己也冷静下来了,她其实也可以猜出贺川是为她好的,所以才没有说,她不该用这种责备的语气质问他的。
他的感受应该也没有比她好多少。
回到家,况回还给他倒了杯水,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说:“我的意思是,我希望的是我们俩有事情一块承担,不是这样子,这样子不像是一家人,好像我被你排挤在外,又好像我是永远需要被你照顾被你保护的人,贺川,我不是那么脆弱的。”
经历那么多事了,她怎么可能没有成长。
她应该有所成长的才是,而不是一直被他保护得这么好。
小孩子和弱者才需要一昧的保护,她不要,她也不想要。
她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才承受不了之后那些打击。
所以她不想再走以前的老路了,那对她来说,是所有痛苦的深渊。
贺川似乎不懂,他在用自己认为最好的办法在保护她,恨不得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一根针都不能伤了她。
贺川倒是有点意外,还怕她这次生气又不理人了,但这次没有,她还给他倒了杯水,平平静静跟他说话,“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次是意外,我想处理好了再跟你说,没想到你提前知道了。”
“这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的问题。”
贺川道歉都流程都非常熟悉了,但每次都很真诚,没有不正经对待这件事。
况回叹了口气,“我不是怪你,不用道歉,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你要跟我说的,不要瞒着,我不想从别人嘴里知道,贺川,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么?你不是说要坦白么?可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坦白?”
贺川没有办法反驳,她说得是对的,是正确的,是他的问题,他不能否认,他自己也跟着叹气,说:“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别跟自己过不去。”
“还有,贺叔叔身边那个护工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怀孕了,是贺叔叔的,她让我给钱……”况回皱着眉头,她不解,好像不能理解。
“用不着搭理她。”
“你也知道了?对吗?就我不知道。”
“恩,她也找了我,但是我没给钱。”
“……”况回盯着他的眼睛看,说:“真的是贺叔叔的?”她难以置信,无法想象,以前这种事只在新闻上看过,身边从没有发生过,她真不知道是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