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料子确实是大娘的,但却是你给的!”云多多冷冷道。
“胡说!大人,我根本不知道这一批料子啊!”吴二娘继续装无辜。
云多多没理她,继续道:“那天我在吴家向吴家丫鬟打探消息,吴家的丫鬟只说了料子,别的什么都没有提,二娘却突然问了一句,是那一批旧料子吗?这件事情,吴家丫鬟可以作证,证明二娘是知道料子的事情。”
“是吗,可能,可能是小妇人记错了。”云多多这一反驳,吴二娘的脸很快白了一分,“这也不能证明,料子就是我的呀。”
“我能证明!”吴二娘话音刚落,县衙外突然传来了越长安轻快的声音。
云多多愣在了原地,一瞬间不敢回头,生怕听到的声音是幻觉。越长安不知她所想,见衙门中的人都看过来,唯独云多多不看他,嘀咕道:“没良心。”
嘀咕完,又忍不住想那个没良心的。
越长安故意摇了摇扇子,潇洒无比的踏步走进了县衙,站到了云多多的身后道:“大人,我能证明这布料是吴二娘送给吴大娘的。”
“你如何证明?”县令看见越长安,想起那天报案的少年,总觉得眼前年纪不大的人不太好惹,尽管对方一副活泼可爱的模样。
“我将证人带了来,还请大人传唤证人。”越长安开口道。
县令畏惧他身上的气势,连忙对着衙役摆了摆手,将吴大郎和吴家丫鬟放了进来,两人走进县衙时,差点惊掉了县令的下巴。
不止县令,就连一干百姓也纷纷称奇,觉得今天这案子还真是精彩,一出一出的。
只有云多多在发呆,她僵硬着身体转头看向越长安,少年似乎忙了很久没来得及休息,眼角下都是黑眼圈,眼中还有些红血丝,看着就觉得他很累。
但在众人面前,越长安却表现出一副潇洒自在的模样。
云多多突然心疼上了,越长安一低头看到她的眼神,以为她担心,还故意向前挪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她的手,意思有他在。
云多多忍住了就要夺眶的眼泪,强行移开了眼,看向了场中的两位证人。
县令派人将布料在两人面前展开,吴家丫鬟先开口道:“没错,那天大夫人正在发愁用什么料子给小少爷做衣服,二夫人就突然把这料子送了过来。”
吴大郎见到料子,叹道:“娘子那天还拿这布料问我,给小孩做衣服好不好。还说弟媳妇送了她这么好的料子,要拿些什么回礼。”
两人一致的证词,让吴二娘的脸更白了,她后退几步,楚楚可怜道:“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料子有问题啊,这是母亲赏赐给我的,我见这料子好,就想给长嫂送一匹,我……”
证据摆在了眼前,吴二娘却无比狡猾的圆了过去。
云多多没理她,接着道:“第二件证据,就是女尸头上的簪子,这簪子只有吴家才有。”
说完,云多多拿出簪子,呈了上去。
“这两件证物,只能证明这女尸和吴家有关,并不能证明这吴二娘就是凶手啊?”县令听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
“还有第三件证据。”越长安突然笑着拍了拍手,很快衙门外有人抬着一物走了进来,众人纷纷探头好奇地看了过去,活泼少年将外面的帘布一掀,竟然是个人!
那是个可怜的姑娘,身上穿的不差,头上还带着簪子,不算绝美但也算个小家碧玉。但可怜的是,她整个人被绳索绑着,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脸上都是伤痕。
围观的众人震惊了,县令愣了片刻,开口道:“快,还不快给人松绑。”
衙役们这才手忙脚乱的将那可怜的姑娘松开,姑娘下来的时候,突然放声痛哭,然后一脸仇恨的看着吴二娘。
吴二娘见到那姑娘的时候,也傻了眼,知道自己怕是完了!
“大人,你要为民女做主!民女张氏,是邻县的人,家中贫贱,因媒婆说亲嫁到了吴家做小妾,开始一两天很正常,想不到第三天,那负心薄幸的郎君立刻抛弃了我,任由他夫人对我肆意折磨。”姑娘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夫人恨我,将我折磨的苦不堪言不说,还要将我沉河。”
“小女命苦,就在要被沉河的时候,幸好这位小郎君相救,这才保住一条性命啊!”姑娘说着,也顾不上名节,撩开了胳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吓傻了围观的百姓。
议论声纷纷,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吴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