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梁王想听点倒霉的,他能向梁王吐槽半个时辰。
但该说还得说,如果实在没有,那张学舟就得编。
“我骑马的时候看到有户人家生了个小牛犊子……”
“不要说牛,我不喜欢牛!”
梁王嘟囔一声,眼睛还翻白了一下。
“前段时间有人敬献了一头异牛给大王,那异牛有四条腿踩着地,又有四条腿朝着天,大王看了心里不舒坦,第二天就头晕呕吐了很久,当下听不得牛!”
梁王身边的侍官纵马跟随,他嘴唇蠕动不断传音解释着相关。
“你就当自己是个俳优,说点好笑的话给大王听就行”侍官提醒道。
“有个女子问司马相如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张学舟道:“司马相如说这得需要投缘的。”
“司马相如的高兴事?”
听到牛不悦的梁王顿时提了提神,兴趣稍微浓郁了一点。
甭管张学舟是讲自己的高兴事还是其他人的高兴事,只要他听了能高兴,梁王觉得这就行。
“那女子问了数遍,司马相如坚持说自己只喜欢投缘的”张学舟道。
“然后呢?”梁王问道。
“那女子很伤心”张学舟道。
“她与司马相如不投缘吗?”梁王奇道。
“不,她觉得自己的头是扁的,配不上司马相如”张学舟道。
“头扁?”
梁王哑然。
“看来她得多读一些书!”
张学舟讲了一件事,这件事说不上让人多高兴,但确实让他很开心。
不同于一般的俳优需要通过故意讨苦的动作表演,张学舟仅用嘴皮子就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你再说一个”梁王道。
“那我就说说司马相如骑马的事……”
见到梁王有兴趣,张学舟随后动用换皮方法,讲了一个卓文君纵马追赶司马相如喊‘你快乐吗’的笑话。
通过语言的差异性和理解能力,这种小笑话让梁王笑得很开心。
但渐渐地,随着离丰西泽越接近,梁王脸上的笑就消失了,甚至开始变得惨白。
“兄长就是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搪塞我,让我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不论是‘投缘’‘头扁’还是‘你快勒马’和‘你快乐吗’,景帝曾经说过的话与这种表达并无多少区别。
景帝是一种意思,但通过语言让他们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这造成了彼此理解上的差异性,也造成了梁王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