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切身的接触和体会,张学舟觉得战争就是面对面厮杀。
但真正面对过这些凶国部落的合击,张学舟才发觉程不识等人头疼的问题。
这些部落人压根不会在乎族长和族人性命,第一念头就是杀死入侵者又或侵入时必须击杀的对象。
李椒当年被通缉,替他身体上战场的木人在交锋的短短时间后更是中了几百箭。
这些人配合有素,并不畏惧高阶修士的力量,而游牧族全民擅骑擅射更是带来了来去如风的优势。
若再加上可以不顾生死击杀军团为首者,这极可能容易导致对阵另一方阵型的崩溃。
种种因素下,想击溃凶国的军团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张学舟这一夜经历带来的感觉就是如此。
他身体飞纵于空中,而后飘然向上。
等到踩踏在一处背山少风处,他不免迅速啃食着携带的半扇羊肉,尽可能快补充恢复自己体能,从而远离到这儿。
“一个人远行终究是凶险了一些,若有人伴随就不必如此匆忙和急迫,说来我应该动用天衣变化,再叠加假术妆容,才能安全穿梭这片广袤区域!”
大汉王朝疆域蜿蜒缠绕的区域极多,有时只需要飞纵跨越一座大山就会省却车马绕行一天的时间,而在凶国疆域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可以任由骏马驰骋,飞纵并不会节约太多路程。
张学舟亲自策马奔腾穿梭过凶国,很清楚这片疆域东西绵延的长度。
他连连进食,等到啃完牛腿,腹部已经半饱。
这让他伸手一点天衣,这件可以变化的长袍顿时迅速化成了曳咥河圣地的法师红袍。
张学舟扎了一个道髻,又在自己脸部摸了摸。
他当下缺乏妆容变换之物,但调控面部肌肉变换容貌难度不高,只是这种肌肉变化不言苟笑,变出来是什么摸样就会维持什么摸样,一旦大笑又或做其他表情就会散退面貌变回去。
张学舟给自己妆容定了型,又摸了摸腹肚,随后再次下山。
“勿那硖石山毛被,不得在我圣地奴人部落放肆!”
距离邪浑部落还有百余米,张学舟一声大喝,极为标准流利的圣地语靠着魔音术远远飘荡。
因为缉拿外来者导致夜晚嘈杂喧嚣的邪浑部落在瞬间陷入了安静,匍匐跪倒的声音不绝于耳,又有数人连连疯狂朝着声音的方向策马狂奔。
等见到黑暗中而来的红袍身影,这数人迅速跳落马下跪倒相迎。
“邪浑部落邪浑曲见过尊贵的法师大人!”
为首的一个壮汉跪倒后连连磕头。
在凶国中,曳咥河圣地是诸多上流阶层的术法源头,也真正把控着凶国的生杀大权。
任何一位曳咥河圣地的法师到达部落,这与钦差大臣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人清楚曳咥河圣地到底有多少法师,但很多人认识曳咥河圣地那袭法师红袍。
除了曳咥河圣地的法师,没有谁能穿这种珍贵又代表权势的法袍。
认袍不认人是诸多部落的规则,不论哪位法师前来都会以最珍贵的礼仪对待。
张学舟前脚刚刚现身,这些凶国奴人后脚已经跪倒相迎,哪怕部落中的火尚未熄灭,而追击部落凶徒无果也迅速中断了下来。
“邪浑曲,你可见坏我圣地血精的凶徒毛被”
张学舟大喝一声。
他声音采用了魔音术,此时采用浩大雄浑的效果,声音如滚滚音浪不断震荡走远。
这让诸多奴人身体发抖,哪怕是跪倒在最前方的邪浑曲手脚也有了哆嗦,只剩下几条猎犬在那儿咆哮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