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得伤心不已的王氏,姜梦柯只觉得无比讽刺。
原来只有姜月月不在府里的时候,她才能继续留在府里,她才会好好待她。
等到姜月月回府,她就只能又变回那个最卑微最下贱的婢子,甚至连容身之处都没有。
她在他们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推开对方,动作轻飘飘的,力气却十分地不容抗拒。
“夫人,从前那样是哪样?时间太久远,我早就忘记了。”
她在姜月月身边为奴为婢三年,只记得那些痛苦和备受折辱的时刻,曾经美好的回忆已经在脑海中渐渐退去。
从前她是全家人的心头宝,如今她在宸王府半个多月,都没见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来找过她。
哪怕只是派个下人过来问询一番?
所以,她回不到以前了。
王氏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曾经那个无比乖巧懂事的女儿推开,毫不留情。
她的眼泪如决堤之水,止也止不住,眼底姜梦柯的身影被泪水模糊,心如刀绞。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一道身影从王氏身边疾步走过,一把用力地攥住了姜梦柯的手腕。
低沉中压抑着无边怒火的声音响起。
“你以为自己很委屈?以为是全世界都辜负了你?”
“姜梦柯,你可笑不可笑!世界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你代替月月享受了十几年荣华富贵,享受了她从没得到过的呵护爱戴,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姜云升饱含怒意的眸子紧紧锁住姜梦柯,仿佛要把她活活吞入腹中。
他恨铁不成钢地说:“就算月月回来,在娘的心里,你也一直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心头肉,结果你却用这些话故意伤娘的心,你还是人吗?!”
姜梦柯的手臂还未完全恢复,再加上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气差,她压根就没有多余的力气挥开对方。
手臂上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钻心的痛流经整个身体。
姜梦柯眼前发昏,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脸色白了白。
“放开我!”
她压着怒气道。
王氏看见这一幕,情急之下眼泪也顾不上擦拭,只看着姜云升大声道:“云升!你快住手啊!不许你这样对待梦柯!”
姜云升回头看了眼王氏,又发现姜梦柯的脸色实在不对劲,这才松了手。
他甩袖背对姜梦柯,心中压着火气,胸膛还在不停起伏。
“倘若你再敢这样与娘说话,便是谁帮你说情,我也不会饶过你!”
姜梦柯捧着再次受伤的手腕,看见袖口下面印出的鲜红血迹,剧痛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身体不受控制地晃动了两下。
自从宸王府的马车停到镇北侯府门口时,附近就陆续聚集了很多百姓。
他们驻足观望,想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姜梦柯缓过那阵晕厥感之后,无比自嘲地笑了笑:“大公子何曾饶过我?”
“之前哪次不是姜月月她哭着向你们告状,你们便不分青红皂白,对我非打即骂,尤其是你和姜初旭。”
“这些都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