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换军医上去。
恰好此时阿大过来,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夜行衣,“主子,是二皇子府上的死士。”
在那件夜行衣的袖口内侧,用同样是黑色的线绣了一个标志,正是二皇子府上死士所用。
即使不看这个标识,顾砚也能猜到是谁想杀多尔彻。
耶鲁那边此时已经被彻底打服,不可能为了一个争权失败的王爷,得罪他们。
反而是二皇子,他曾经跟多尔彻有过多次书信来往,一旦多尔彻安全进京,最坐立难安的人就是他。
回京路上刺杀多尔彻是最好,也是最后时机,二皇子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同样的,一旦这边刺杀任务失败,二皇子在京城中肯定会有所动作,这也是一步棋,一步逼他不得不反的棋局。
正如顾砚所想一样,二皇子收到刺杀任务失败的消息后,连夜召集了高丞相等人议事。
第二日,崔氏就以王太医多日诊治皇上无效为由,将养心殿中所有伺候的太监丫鬟都换掉,只留祥云一人进出。
此时在朝中引起了众大臣的议论,但她的理由合情合理,众人心中气愤、猜忌,但都无济于事。
顾震远和田忠见如此情形,知道二皇子和皇后是坐不住了。
从第三日开始,顾震远就推脱旧伤复发,不来上朝。
没有顾震远在朝堂上坐着,田忠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面的大臣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二皇子和高丞相在朝中兴风作浪,把之前与他们有过争执的大臣一降再降,或者闭门思过。
有些重臣不宜妄动,他们就直接架空,让后面的人分忧。
此时皇后和二皇子的行为,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朝中人人自危,都在观望,猜测这天到底什么时候变。
“母后,这药真的要下吗?会不会伤到父皇的性命?”二皇子野心是有,但对皇上还是有些父子情分,不想直接害他性命,只想让他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躺着,别扰了他的好事。
皇后崔氏向来信奉斩草除根,“你如此优柔寡断,怎能成事。”
她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别忘了,你父皇不只有你一个儿子,他娶我只是为了平衡前朝,不喜我自己也不会喜你。”
“要不是姚贱人生的那个贱种年纪还小,你以为他会不想早立太子,他是想等着那个贱种长大。”
“等他长大,哪还有你什么事。”
二皇子心中羞愤,但他知道皇后说的是事实,“可周煜不是早就丢了,搞不好现在人都死了。”
皇后怒目赔案而起,“你就是块朽木,难怪你父皇看不上你。”
“那姚氏说丢了,你就真以为是丢了,你就不觉得那贱种丢的太过巧合,你就没怀疑过这是他们设计好的?”
见二皇子还在纠结,皇后气的戳他脑门,“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的。你派出去的人找了个那么久,可曾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现在可曾见到其一?”
“我告诉你,这可能就是你唯一一次机会,到底要怎么做,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话说完,皇后气的甩袖离开,摆明不想看这个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