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随她。
夏娘伸手拿过他的酒盏,给他满上酒,双手奉到他跟前,笑道:“哥哥劳累一天,还为小妹的事情烦心,是小妹不好,快喝了这碗酒解解乏。”
夏舟看了她一眼,将那酒接过,仰头喝下:“你若想做买卖,还要买辆小板车,咱家没有,你拿钱去买,看还需要买些什么,钱如果不够的话,你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怎么不够,就是小本生意,能要几个钱,买个旧板车,其他的花费不了什么。”
“嗯。”
夏娘知道她哥这边算是说通了,松下一口气。
……
这日,柳树村靠东边的一家院子里。
院中摆了一方小桌,桌面上放着大大小小的菜碟,有荤有素,桌边围坐着几个男人正在喝酒。
“牛兄,问你个事。”
说话这人二十来岁,头勒一根青蓝绫带,上身着一件短褂子,敞着,下身着一条黑色束脚绸裤,裤腿宽大。此人叫张胜,是邻村有名的混子,整日斗鸡走狗,不好正事。
“什么事?”牛长力说道。
“就那日,那家的小妇人叫啥来着?”
牛长力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张胜抬起一条腿蹬在凳子上,一条胳膊搭在膝上,啷当道:“没什么就问问,怎的,她的名字还不能问了?”
“姓夏,没名字,村子里的人都唤她夏娘。”
“没名字,这么水嫩的小妇人咋连个名字也没有?”
桌上的其他几人也奇怪,全都看向牛长力。
“这女人是夏家老头子出去贩货时捡来的,什么也不记得了,据说是失忆了,后来就随了夏家的姓,大家就那么叫她夏娘。”牛长力夹了一筷子菜到嘴里。
张胜“哦——”了一声。
牛长力又看了张胜一眼,提醒他:“你别动什么歪心思,她哥可不是好惹的。”
男人讥笑一声,丝毫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能有多不好惹?再怎么不好惹,也是个人,上次要不是另一个人出现,他照样被咱哥儿几个打趴下。”
牛长力想起上次那个外乡人,心头还有阴影:“你不会是打夏家那妇人的主意吧?你就不怕上次那个人?”
张胜拿舌抵了抵牙槽:“我查过,那个外乡人当时出手,是因为他女儿在那夏家,他才出手,这次我又不去招惹他,他怎会多管闲事,而且那个外乡人常去镇上办事情,不常在村子里。”
男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那么水的小妇人,空摆在家岂不可惜,弟弟想她不是一两日了,自打那日见过后,总是茶不思饭不想。”
牛长力摇了摇头:“我劝你还是别打这妇人的主意,夏舟现在在衙门任职,你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张胜笑出声:“牛哥,小弟我能睡那妇人一晚,什么不痛快都痛快了,再说,一个衙役算什么,你莫不是忘了,我叔还是衙门里的都头,正是管他们这些衙役的顶头上司。”
另几人也跟着打趣:“张胜,你不正差个媳妇么,把这妇人娶回家去。”
本是一句玩笑话,哪知张胜还真上了心,一拍巴掌:“这个主意好。”
牛长力见越说越不像样,他虽然和夏家不和睦,但到底是一个村子的,这张胜不是什么好人,夏家妇人嫁过去,那就是跳火坑、掉粪坑,这般损阴德的事情他不能做。
“走!走!你们吃完了就走!别到时候惹出事情把我牵扯进去。”
张胜见牛长力怕事,开始赶他们,心里瞧不起:“牛长力,就你这样还和夏舟争村长,不是咱哥儿几个给你撑腰,你在你们村子里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牛长力气得要拿凳子砸人,几人临出门前把大门踹得啪啪作响。
他虽然和这些人闹掰了,但也不会好心到去插手夏家的事情,张胜本就是一地痞,背后还有他那个在衙门当都头的叔。并不是个好缠的角色。
夏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日午后,小宝和小豆子跑出去玩了,夏娘正在院子里鼓捣酒坛,在农村,白天屋里有人时,院门大多半敞着,并不关闭。
夏娘余光中捕捉到一个人影靠近,抬起头看去,因阳光太刺眼,有些没看清那人的样貌,觑眼再看,这人……她记起来了,正是那日和牛长力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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