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呼一口气,对上夏娘睁大的眼,轻笑一声:“我知道他是带你走的,或早或晚的事,所以我想尽办法在你面前挑唆,想让你对他生出嫌隙,将你留下来,后来我发现,我所做得一切都是徒劳,根本拉不回你。”
夏娘抖擞着扯开系带,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方罗香帕和一个小绣囊。
她将巾帕展开,上面绣着花卉同心结,四边销金点翠,在香帕最下角有一个小小的‘禾’字,女人眨了眨眼,拭掉眼里的水雾,又拆开绣囊,里面是一束结在一起的黑发。
他说他的妻子叫夏禾草,而她就是夏禾草,她是他苦苦找寻的妻子。
夏娘已是泪流满面,哽咽不能言。
“去找他吧!”夏舟说完,走到隔壁让黑子带她去镇上。
这一次,夏娘离去没再回头,连一声哥也没叫过,他知道,她的无声是对他失望到了极点。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夏舟回到院中,继续吃饭,连同泪一起咽进肚中……
……
夏娘站在客栈门前,有些不敢进去,一路而来,她想了好多,见了他说什么,要怎么称呼他?以前的她怎么叫他的?是叫的夫君,还是叫的什么?
她和他以前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又经历过什么,她想知道,太想知道了。
女人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压住喉间的梗塞,调整了气息,拾阶而上进到客栈内。
进到客栈大堂内,环顾四周,台上的长芝唱着小曲儿,伙计们都忙着迎送客人,十分忙碌。
“夏娘子?怎的好几日没见着你?”
夏娘转过头,原来是贾丁。
“家中有些杂事,所以回家了一趟,东家呢?”
贾丁挑了挑眉:“夏娘子不知道,东家走了,走了好几天了。”
“走了?!”夏娘心中漏跳一拍,“去哪里了?”
正在此时,有伙计叫走了贾丁。
离开了?怎么就突然离开了?是不是她让他伤心了?让他没了耐心?夏娘走到后院,走进房中,打开衣柜,柜中小宝的衣物都拿走了。
是了,她是他的妻,那小宝就是他的孩儿,难怪他对小宝那样近亲,他离开时一定会带上小宝一起走。
夏娘又走到魏泽的屋前,试着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开了,一眼看去房间空了许多。
她走到床榻边,和衣躺下,抚上他的睡枕,枕边还有一本书,夏娘拿起那书翻看,上面写着很复杂的文字,还有人体的脉络图,他为了医她的头疾,一直暗暗研究医理。
他默默为她做了多少事,现在想来,那伙放黑贷的人一定也是他出面摆平的,夏娘不觉潸然泪下,就这么偎在他的床上,慢慢闭上眼。
话分两头说,原来那日魏泽从柳树村离开后,便将放黑贷的一伙人乱拟合同之事写于帖上,让人送到县衙,蒋山见了以迅雷之势将那伙人抓了起来。
之后魏泽便带着孩子到城外的寺庙进香,顺便在山中住几日。
那日,他是有些气的,她请他回,还说什么有劳他这段时日看顾,让他帮忙照看小宝几日,等事情了结了,她再接小宝回。
什么叫帮忙照看小宝几日,小宝是他的儿子!!
她对他这么见外,出了事就把他推得远远的,还有!她居然牵夏舟的手,她怎么能去牵其他男人的手,从以前到现在,她从来没主动牵过他的手。每回都是他主动撩拨她,当着他的面居然……这小妇人好不叫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