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璇玑端坐在镜前,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真当是越看越喜欢,连自己都觉得这张脸美艳无双,更何况别人,“你知道良州吗?”
老妇人顿了顿,“你要去良州?”
“我可没这么空闲,去良州那个鬼地方。”林璇玑回眸看着她,“你就只有这一个本事吗?”
老妇人凝眉看她,“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要多少钱都没关系,我只有一个要求。”林璇玑起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都希望楚羽能有去无回。只要能除了她,我这前半生的一口气也算是出了。否则我一直憋在心里,是很容易老的,你不是还指望着我能陪王伴驾吗?”
老妇人笑了笑,“她身边有能人异士,恐怕不容易。”
林璇玑一愣,“就是那个带剑的丫鬟?”
“不止一个。”老妇轻叹,“楚羽的身上有舍利,那是永安寺的智显大师给的好东西,鬼神不近,妖孽不敢。所以想除去楚羽,恐怕没那么容易。”
林璇玑笑得妩媚,“除不去也没关系,别让她好过就是。”虽然楚羽现在已经没什么能碍着自己,可她就是不痛快,看她一次就恨她一次。
这大概就是天生的宿敌。
闻言,老妇行了礼,“这好办,姑娘放心便是。”
从黑屋出来,林璇玑只觉得天都蓝了不少,心情更是愉悦。
见着刘柏舟的时候,林璇玑笑得更是妖艳,只不过所有人都喜欢盯着她看,唯独这刘柏舟始终是不温不火的态度。即便在床榻上,他都不愿意多碰她。仿佛在他心里始终存在那个得不到的白月光。
林璇玑不高兴,笑靥敛去,“怎么,听得楚羽回来了,你便不高兴了?要不要我带着你去看一看,你心里的白月光此刻正与她的丈夫卿卿我我的。而你呢?你一个人的闷闷不乐是想做给谁看?楚羽看不到,我却看着碍眼。”
语罢,林璇玑拂袖将案上的茶盏打翻在地。
“别闹了,今儿是去佛堂给我娘祈福的日子。”刘柏舟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跟林璇玑成亲这么久,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他一直说忙,忙得没空见她,且很少在床上碰她。大概是心里始终放不下,所以久而久之,他看着林璇玑越看越不顺眼。
林璇玑闹了脾气。闹回了娘家,留下刘柏舟一人前往佛堂。
他的母亲卧病在床,大夫说时日不长久。
刘柏舟没人商量,一个人烦恼,只好来佛堂给娘祈福,也算是散散心。他想着,如果换做是楚羽,想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极力的支持。
可惜啊!
当初为了刘家的生意,他错失了那么多,如今想来悔之晚矣。
不过,他是真的想再见一见楚羽,好久不曾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好吗?可他忘了,当初是自己有错在先,如今楚羽已然得到了幸福,怎么还会愿意再见旧时容颜。
楚羽进了太守府,一切都是霍庭燎在交涉,最后达成了协议,让太守书信一封作为凭证。如此一来他们去了良州才能安身立命,不至于被人干扰。
再者,留了林太守一个把柄在自己手里。
那么多东西抬进去,就给了一封书信,楚羽觉得肉疼,“就这样?”
霍庭燎牵着她往外走,“那你还想怎样?真以为当官的会把你捧在手心里?摇钱树而已,又不是悬在脑门上的刀,他根本不会在意。你爹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可以往外推,说是良州太守之故,与他根本没有多少关系。”
楚羽撇撇嘴,“真是老滑头。”
“当官的若是不知道明哲保身,会死得很快。”他轻叹一声,带着她走出了太守府。
听得她哼哧哼哧的不高兴之声,他轻笑着吻上她的眉心,“别生气了,这次我光明正大的陪你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在一起。”
楚羽轻笑,“你这人怎生得这样油腔滑调?也不知哄了多少无知少女。”
“眼下就一个,可惜太精明了不好哄,所以为夫还得再接再厉才是。”霍庭燎裹紧了掌心的柔荑。
蓦地,他感觉到来自于楚羽的身子微僵。
不远处,刘柏舟气喘吁吁的翻身下马,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楚羽。许是意识到有些尴尬,可又实在想见她要一面,所以他来了。
可楚羽并不想见他,抬头望了霍庭燎一眼,“廷业,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