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宇帆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着打断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啊?城主不是好人吗?我又怎么可能有事儿?”
那官兵被他笑的一愣,随即拧眉摇头,口中踌躇道:“因、因为……”
“因为你长得美的不行,那画像上还专门儿备注了小字儿,说你美若天仙,只看一眼就让人挪不开视线。所以极易辨别。”
那官兵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旁的就插进来了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带着些许调侃的滋味儿,他说:“那纸上还写着,一旦发现,速速将你送去城主府上。你说,谁看着这个不会多想?”
这话音落下,贺宇帆和那官兵的视线都一同朝边儿对了过去。只见巷口一人逆着光站着,虽说看不清他容貌如何,但他穿着官兵的衣服,没有提刀的手中握了块牌子。
见两人视线看过去,他将手中牌子冲那押送贺宇帆的官兵一扬,一边用略显阴狠的语调,轻笑两声道:“我说,你擅自释放城主大人特别关注的犯人。这事儿若是追究下去,别说是你,可能牵连着你父母都得一起蹲监狱了。不过爷今儿心情不错,五息之内只要你滚,我就不追究了。”
他说着,那只架在刀上的手轻轻扬了扬拇指。就听“咔啦”一声脆响,弯刀出鞘。
官兵显然是被这阵势给吓破了胆子,但也明显不打算就这样放着贺宇帆送死。他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次,直到那后来者等着不耐烦的打算拔刀了,贺宇帆才用力将他一把从巷子里推出去道:“大哥你放心,我真没事儿。”
官兵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句什么,眼前便白光一闪,拦上了一片闪着寒光的刀刃。
事情到这儿,他想再救贺宇帆,基本也是不可能的了。
眼看周围的百姓听着响动陆续凑过,他咬了咬牙,终还是转身离开了原地。
贺宇帆盯着他背影看了许久,最后摇头叹了声道:“他还真是个好人啊。”
“你这话说的,我真应该转述给你家狗妖听听。”
那提刀背对着贺宇帆的官兵闻言一笑,随即转身,逆着光的脸上满是遮不住的笑意,他说:“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刚那小子看上你了。”
贺宇帆闻声转头,收回视线在人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他轻轻嘁了声道:“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家纯纯的仰慕之情,到你这魔头嘴里,怎么就让人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
被称为“魔头”的那人红眸中闪过一丝光泽,倒是没跟贺宇帆再计较下去。将被之前那官兵扔在地上的绳索捡起,朝贺宇帆扬了扬,他说:“将计就计,还是现在就跑?”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
贺宇帆嗤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示意人过去将他捆住,口中倒是没闲着,他继续不停的问道:“之前韩兄还跟我说派你进来当卧底了,怎么你这是卧底失败,直接把人给宰了?”
“留了口气的。”
给贺宇帆把绳子缠好,魔尊版风慕良正色道:“我们之前是想着赵家就算丧心病狂,也多少会给冰火门留点儿面子。谁知他们把傻子抓起来之后,不但没有放人的打算,还想夺剑。”
贺宇帆了然点头:“所以慕良兄急了,你就趁乱出来,把人都处理掉了,是吗?”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唯恐天下不乱似得。”魔尊笑着应道,只是那表情和神态,都无一不在清楚的透露,他确实是很喜欢现在的状态。
贺宇帆看他那样子,顿时连吐槽一句的心思都没了。
倒是魔尊大人反而像是停不下来了似得,顿了顿又补充着继续道:“我跟你说啊,我能成功就成功在那姓赵的算错了一个事儿。他以为没人敢对普通人出手,所以那整个牢房里,除了一堆没用的凡人看守外,就只剩下一个赵家的金丹修者。从我出手到结束,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就完事儿了。我还把那修者的衣服和令牌都拿过来了。有这东西,一般的官兵就都不敢跟我动手了。”
他说着,还生怕贺宇帆不理解似得,将刚刚示给那官兵看的木牌儿,又摸出来在贺宇帆眼前晃了两下。
贺宇帆听的无语,那嘴角抽了两下,才奇怪的朝风慕良问了句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知道大家都不敢对普通人出手,你为什么敢出手啊?”
“因为我是魔尊啊。”风慕良应的毫无压力,语气中甚至还有种明知故问的奇怪。他说:“你想想我上辈子的时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屠干净整个修真界,这辈子不过是对个凡人下手,我又没杀了他们,已经是很收敛了不是吗?”
他说着,脸上表情都写满了认真。似乎就像他说的这样,贺宇帆敢再说什么,就是无理取闹了。
好在后者倒是也习惯了魔尊大人向来的这种自大嚣张,只扯了扯嘴角,便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扬了扬下巴,便将话题扯回了正道儿上道:“官差大人,你再不带我去城主那边儿,他老人家怕是就等急了。”
“就你话多。”风慕良轻啧一声,一边拉着贺宇帆重新回到外面儿的石子路上,一边继续道:“说起来,你就这么直接去见城主,是有什么计划吗?”
贺宇帆点头:“有啊,就是你最习惯的那种计划。”
风慕良有点儿好奇:“具体说说?”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贺宇帆面无表情道:“我现在不知道承之跑去哪儿了,所以一会儿如果那城主敢对我动手动脚,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帮我杀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