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鱼真心的感谢着,张灿端起一杯啤酒,也是一饮而尽,他回忆说道:
“我也曾在缅北落难过,当时帮我的人刀疤也认识,他和我们不一样,他像一个神神叨叨的神棍,后来他离开了缅北,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话:我只是凭着感觉做事,尽人事,听天命,只要不去害人,就是功德无量”
“谢谢你,谢谢你的朋友”
。。。。。
这是张小鱼来到腊戌唯一一次与张灿喝酒,半醉之后,张雨薇扶着张小鱼去休息,他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
待到家里的缅甸佣人打扫结束,张灿抬眼望着满天星斗,悠闲的点燃一根烟,永远守护在一旁的刀疤忍不住说道:
“灿哥,你对这个年轻人太好了”
张灿吐出一口烟说道: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那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情,毕竟相识红尘中,风光不同岁月同,当然了,我相信他会带给我意想不到的回报”
“如果他不能呢?”
张灿没有回答刀疤的问题,默默丢掉烟头,用脚踩灭,然后转身走向屋内,刀疤现在也搞不懂老板张灿的想法,可这并不重要。
。。。。。。
凉水冲洗过后,张小鱼躺在床上,半醉的他看着身边的张雨薇,她脸上的高原红经过这一个月的水土改良已然褪去,微弱的灯光下,那脸颊越发的光泽。
张小鱼起茧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床上,张小鱼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以前和一个老挝的女孩子订婚,她怀孕流产了,是她的父亲害了我,我准备回老挝讨个说法,这次去老挝可能会遇到危险,我却自私的让你跟我一起走,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张雨薇的思维跟不上张小鱼自说自话的语速,她一头扎进张小鱼的怀里,口吃的说道: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洒在腊戌城最高的那栋六层大楼的楼顶,张小鱼和张雨薇各背一个双肩包走出房门,没有人来给他们送行,腊戌的路程张小鱼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就像他三个月前悄悄地来,现在他又悄悄地走,目送他的只有一个老人,他坐在门口又抽了一片鸦片膏子,他就是张灿老婆的爷爷,那位到死也回不去华夏大地的寂寂无名的老兵,如今只是一名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张小鱼带着张雨薇来到这个老人面前,虽然见过老爷子很多面,却从未说过一句话,张小鱼跪在了老人面前,张雨薇也跟着跪了下去,张小鱼磕了三个响头,张雨薇也跟着磕了三个响头。
鸦片膏子入肺,老人出现回光返照的精神,或许是两人的跪拜让老人想起什么,老人沙哑的说道:
“我的团长埋在这里,两千战友死在这里,我要守着他们!”
张小鱼和张雨薇站了起来,老爷子继续用沙哑而有劲的声音喊道: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张小鱼拉着张雨薇的手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对他恩重如山的地方,他们直接来到了腊戌汽车站,从这里坐车去缅甸的瓦城曼德勒,然后从曼德勒坐飞机停留泰国曼谷转机飞老挝万象。。。
坐上大巴车的那一刻,张小鱼就变成了复仇的张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