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林二春想了个办法。
他是生产队长,结婚证明他就能开,到医院做完婚检之后,再到公社找个熟人偷偷摸摸把证扯了,神不知鬼不觉,婚礼就不办了。
这样一来,即便以后陶玉书进了城真不回来,跟儿子离了婚,别人也不知道儿子是二婚。
面对老父亲的骚操作,林朝阳对此评价:老头子想改良品种改良魔怔了!
不过陶玉书有人数上的压倒性支持,林朝阳反对无效。
1978年2月20日,林朝阳同志喜提结婚证一张,被迫成为已婚男士。
那一天距离他满20周岁的法定婚龄还有349天。
按照罗老师的说法,陶玉书女士妥妥法外狂徒了属于是。
当然了,这种事别说是现在,就是再过二十年在农村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领完了结婚证,林朝阳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决定行使一下自己身为丈夫的合法权利。
可还没等他脱裤子呢,陶玉书便背着行李奔向了火车站,燕师大2月22日就要开学了。
这婚结的,憋屈!
林朝阳感觉自己被一个七十年代的小丫头片子给狠狠拿捏了,临别前他撒气般的在火车站站台上狠狠给陶玉书来了个惊世骇俗的法式湿吻。
热吻之后,还不忘朝周围那些惊诧的目光显摆手里的结婚证,“看什么看?合法夫妻!”
周围人看着陶玉书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再看看举止粗鄙的林朝阳,只能私下里感叹。
“伤风败俗!”
“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一吻过后,林朝阳心里舒坦了不少,本想潇洒的道声再见,不成想陶玉书却紧紧的抱住了他,泪流满面。
“你等着我!”
通常在影视剧里,这种话一出口便是生离死别,林朝阳心里已经做好了陶玉书一去不回的准备。
不管林朝阳的心路历程如何,陶玉书终究是走了。
除了刚开始情绪低落了两天,林朝阳很快便恢复了没心没肺的状态,教书、务农、看书读报,为即将到来的时代大潮不停的练习狗刨。
陶玉书离开的时间渐长,几个月连封信都没有。
这并没有出林朝阳所料,只是感叹女人翻脸的速度可比男人拔掉无情有效率多了。
期间,林朝阳也少不了遭受队里人的非议。
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偷鸡不成蚀把米”“高枝儿没攀上,摔了个大跟头”……
并且这种非议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愈加热烈,最后可能会演变成为林朝阳身上一辈子的“污点”。
林朝阳本人是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却把林二春夫妻俩愁的够呛,他们夫妻俩原来也是队里的体面人,现如今见到人却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脑海中的回忆停到此处,林朝阳告诫二埋汰:“别瞎说!”
林朝阳和陶玉书扯了证的事,队里人还不知道,这事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舆论的汹涌程度恐怕还要再上升两个档次。
他自己倒没什么,只是怕这老两口遭不住。
二埋汰朝他挑挑眉,“放心吧,我嘴多严啊!”
林朝阳点点头,这算是二埋汰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一个利索的跳跃,林朝阳跳下柴火垛,大步流星的离开。
“欸,干嘛去?”二埋汰在他身后问道。
“饿了,回家吃饭!”林朝阳头也不回的说道。
二埋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