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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四姐一怔:“难怪你怕姐是鹰爪孙(官差),原来是里马老合(行里人)。妹子尊姓?”
“姓肖。”
“诶,尊姓?”
此处乃是内部审核,外人倘若不明就里,一听还以为对方没听清楚,再说一遍那就被排除出去了,只是里马老合,不是自家姊妹。
萧砺知道此处应答拜兄的姓:“家兄姓窦。”
“尊姓?”
“姓洪。”
姜四姐便不再说话,往柜台后面的门帘内走去。
萧砺直接跟了进去,挑开门帘看里面是一张小炕,并无人影,进门后突然看见室内的景色一变,屋子突然变大,炕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半明半暗的窗口翻看账簿。身后几摞纸张、文件、书报,案头一盏油灯,点点鬼火绿油油的,没半点光亮。
姜四姐呱嗒把脸一沉:“因何一人有三姓你唬我么!”
“父母所生一姓,随身拜兄一姓,咱们洪家一姓。”
姜四姐笑嘻嘻的端来一个盖碗:“怪道看你有缘,原来是自家妹妹。你请喝茶。”
萧砺一直都觉得他们这个口号怪尴尬的,接下来还要说好几段话,但愿口号都对得上。也好,当年干活时苦苦背了俩星期的暗语和手势、茶阵,气的哐哐撞墙,想不到生前没用上,到死后居然能搞几百块钱来吃饭。
接过盖碗来热腾腾的捧在手里,总算在这个干燥微寒的阴间摸到点热乎气:“乌云盖月水盖月,抹开云雾见明天。入门哈过三合水,洗净肝肠一片心。”
炕上的男人这才询问:“你为何来得这样夜”
“东方甲乙难行动,日月星辰送我来。”
“妹子,咱们这儿有些穷人抵账的私芬(烟),别说鹰爪孙抓那些散客,咱们也要吃货放货(垄断私烟产业)。这是宋三哥。”姜四姐介绍了一声。帮派分部的管理层,都以大哥二哥三哥四姐来称呼,显得亲近又义气,以区别于大寨主二寨主那种粗鄙的土匪作风。
萧砺回忆了一下:“久闻三哥威震世界,仁义过天。自古道当家当家,管尽天下。你哥台果有天才,有地才,文武全才。萧砺礼义不周,少来随驾。”
真尼玛羞耻,很难评价打官腔更怪还是这种套话更怪,反正说出口的时候都默默抓地。
翻译一下就是:俺新来的,给点小额信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