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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砺说的口干舌燥:“拾人牙慧而已。这里面没有一件事是我做的。”
“哈哈。”朱元璋看了看左右官员:“她这样的话,咱听过很多次了。她说的最好。这是个很了不起的时代,远胜古今。第十个领地不是说了吗,不怕人学,都学过去就会变成他们。”
萧砺对此非常骄傲。心说就连恨国的润人对外国的幻想,也是完美程度的红色主义国家,笑死,廉洁公正遵纪守法还当啥贵族啊。
没当贵族的时候遵纪守法,当了害得(东北口音)遵纪守法,那他妈不是白当了吗。
朱元璋把芒果吃的干干净净,果核往旁边一撇,这种水果需要大量阳光,阴间无法栽种,全靠祭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年总有普通百姓给他祭祀肥美多汁的芒果,皇后和标儿也吃了个爽。朱厚照甚至收集了一些毛茸茸的果核,说是什么芒果狗。不知所谓。
“赐酒。”
萧砺接过金杯,道声谢,喝了半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很喜欢陛下的一首诗,生前有一把心爱的刀,特意找人刻上陛下的诗句。”
有时候下了班闲的没事坐在屋里,醉里挑灯看剑时,虽然寂寞,倒也惬意。
“哦?哪一句?”阿谀丰盈的人已经把朱元璋各方面都夸的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宋词爱好者吹捧他的时力压全唐诗,唐诗爱好者夸他比肩李杜。很无聊,文人自以为人人都要敬仰文学,敬仰他们,其实他们比商人没好多少,摇唇鼓舌之辈,都不如罗贯中。
萧砺因为危险而兴奋,但持久妆效让她看起来依然有点单薄柔弱——是被掏空体力的柔弱,可是她真的太兴奋了,这是一种作死的快乐,让她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就连乌黑浓密的头发都兴奋的支棱:“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说罢举杯示意。
她的脖颈不算纤细,但确实很白,举杯畅饮时也不用袖子遮着脸,喉头一动,饮尽美酒。
朱元璋:“哈哈哈!好!好!为臣子的正应该以此激励自省。可惜大明那些官员,就算前任的人皮挂在他们书房里,也不能警醒分毫。”
萧砺对此无言以对,反正自己搁大明朝算是极度贪污腐败的。生前高工资有津贴、师母补贴零花钱,死后来钱的渠道更多,明朝那种活法,活不了。真怀疑你们的军队是怎么保持战斗力的,按照卓老师的话说‘对生产力的极大浪费’。
话题到此结束,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台上又拎上来两个人。左右百姓有点愤慨,但没那么群情激奋,低声询问左右:“这俩人又是什么情况?”
旁边的粉丝:“萧夫人,左边那个赌狗,逼父母拿钱,他妈不拿他就把人打死了。右边那个人渣,哼,是个小学班主任,欺负男学生和女学生,那种欺负,害死过人。”
朱厚照在台上煽动气氛,他竟是极其享受舞台的,自然而然的丢掉稿子,开始讲这两个恶棍是怎样的该杀。他本人对赌狗并无好恶,毕竟他这些年来依然喜欢赌博,而且赌的很大,赢了可以不要,但输了可以叫人去抓赌局,只是愉快的游戏罢了。
对可恶的班主任更有情绪,他真的很烦非兴趣所在的老师:“看看这个人,看着这张忠厚老实的脸,这副文质彬彬的面容。我考考你——是出题考你,还是点火烤烤你呢?”
观众们援引他的话:“披着人皮的畜生!”
“剥掉他的皮!”
萧砺突然想起来一个表情包,同事喜欢用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之人这么多!沙!都踏马沙了!’是谁来着?
大西王,张献忠。
这个典故可能不方便用。
台上的主持人还在鼓动气氛,观众们很吃这一套,但萧砺沉浸在思考中,他为什么特意提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个问题,是要给我们这个节目组挖坑吗?想不出来。他说那么多话,到底是暗示什么,还是给我灌输什么思想,回去之后如何有选择性的告诉林云志呢?酒里有没有问题?
漂亮的海东青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轻轻啄了啄她的手指,想说别这么哀愁了,看看这里,周围的欢快和爽感驱散了一点点怨气。
萧砺摸了摸他的脑袋和脖颈上结实的毛毛:“你要喝点水吗?回去再说。”她的座位旁边放着水瓶,但离开了一会,那当然不能再喝。
最后两个人依次被剥皮之后,又有一些歌曲,一些歌功颂德的音乐。
非常无聊的项目,萧砺瞥见后面明黄色的帐内已经没有人,哈,朱元璋也会觉得无聊浪费时间走了。
她沉思良久,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悄悄离开现场,又找到后台,找到阳明先生等人:“请问,这么一场表演之后,怨气有下降吗?”
“萧师妹。”监控怨气探测仪的执事说:“总共降了五个点左右,四舍五入,降低了六个点。跟您比不是很多,但很难得,以前明朝这里拿出地狱里的罪魂来展示酷刑,只能降低一两个点的怨气。你要找阳明先生吗?先生刚回去了。”
萧砺的手摩挲着金刀的刀柄:“我正有此意,劳烦师姐带路。”
明代后土宫的会议室内人声鼎沸:“这是降低了很多怨气!但是他们公布出来的视频,那些证据,那完全是补拍的,是假的!又在欺骗百姓!”
“我看不惯正德脸上那种轻浮傲慢!他们应该换个主持人。”
“朱元璋是一点都不觉得他也制造了很多怨气是吧?”
“但是没有人会揭发!凑十场这样的直播非常容易,真的是源源不断!非常容易!就像林云志和萧砺弄的那样,只有展示他们有多坏,才能让人觉得痛快,你管他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