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羡挑了些老人家爱吃的水果和点心来到医院,不料裴母竟也在。
“原来是林羡啊?也不是节假日,怎么突然回南市了?”裴母倒是客客气气的,像是忘了之前有过的冲突,还热情地招呼她坐。
林羡见老人家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睡着,轻声问:“奶奶怎么样了?”
“你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一直不怎么好,都是些老毛病了,不碍事,在医院住几天就好了。”
裴母说话间也不忘上下打量林羡,林羡故意忽略了她的目光,扭过头盯着老人家看。
“对了,清清考上海大了,她跟你说起过吗?”
“嗯,之前见过面了。”
“见过了啊?清清从小就在我身边待着,从没一个人出过远门,我还怪不放心的,不过想着海市至少还有你这个姐姐可以照应,我心里多少还放心些。林羡,以后还得麻烦你在海市多照顾照顾清清。”
裴母倒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似乎理所应当地认为林羡就该照顾裴清清。
这个节骨眼,林羡也懒得去计较这些,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出国,届时裴清清在海市如何和她没有丁点关系。
林羡在医院待了一会儿,等老人家醒来,陪着说了会儿话,中途林梁过来了,瞧见林羡也是一愣。
“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梁问。
“昨天。”
“工作请假了?”
“嗯。”
瞧出林羡没什么跟他说话的兴致,他也就闭口不言了,又和裴母谈起公司的事。
这么一个病房里,反倒林羡成了外人似的,她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起身准备告辞,老人家却抓着她的手不让走。
这时林梁也开口了:“难得回来,陪奶奶吃了午饭再走吧,饭应该马上就送到了。”
林羡无法拒绝,只好找了个借口出去透口气。
以前,林羡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还没这么疏远,虽说这些年林梁总因为工作出差,也常常不在家里,可终归是父女关系,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客气地就像是陌生人。
她靠在墙边,拿出手机准备玩一把游戏打发时间,不料,徐再来了电话。
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走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听米莉姐说你回南市了?”徐再的声音砸在她的心里,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嗯,你怎么样了?”
“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米莉姐说到时候她来接我出院。”
“我托了米莉照顾你,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使劲使唤她就成,反正她最近闲。”
徐再道了声好,又迟迟没再开口。
林羡仿佛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就像在自己的身侧那般清晰。
许久,徐再才轻声细语地问:“你为什么突然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