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墙上,三皇子难以置信瞪着弱柳如风娇滴滴的萧璧君,那表情彷佛白日见鬼:“你,你会武!”
萧璧君理了理凌乱的衣袖,淡声道:“倒忘告诉殿下了,我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今天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三皇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过打不过,他重重一甩衣袖,转身就想走。
“你若出了这个门,我就会生病,病到必须出宫去道观休养。”不疾不徐的声音传到三皇子耳中,他猛地转身,满脸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
“一拍两散的意思。”萧璧君眉目间凝起寒酸,透出罕见的凌厉,“不再是三皇子妃,我还是萧氏女。世家时代联姻,姻亲连着姻亲,只要我们萧氏厚着脸皮求和再割让些好处出去。他日四皇子登顶,萧氏即便地位下降,依然还能存在,可殿下你呢?”
心跳如擂鼓的三皇子白了脸,声色俱厉:“你少糊弄我,你们怎么舍得认输!”
萧璧君波澜不惊:“不舍得,可殿下打定主意要当扶不上墙的烂泥,那我们这些在下面扶你的人又何必一条黑走到底,自然要及时抽身,避免更大的损失。”
三皇子心乱如麻,一旦失去萧氏一党的支持,他还拿什么和老四争。可若是低头,就得听萧璧君的话,忍忍忍,忍上一二十年,那争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殿下觉得忍上一二十年就算熬出了头也没意思,远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痛痛快快一二十年有意思。”萧璧君冷冷一笑,“可若是等四皇子势力大成,就算四皇子能等,簇拥在他周围的世家豪门能等吗?从龙之功,成了龙才能论功行赏。”
三皇子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色厉内荏:“他们敢!”
“殿下若是不信,那就出门吧。”萧璧君缓缓在桌边坐下,微笑着倒了一杯凉茶,“从此以后,还请您好好珍惜往后这每一天,怎么痛快怎么来,不然等四皇子势成,可就再没这痛快日子过了。您猜猜,这痛快日子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几年?”
他娘的,他怎么知道有几年,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要是萧氏一系势力放弃他,甚至转而投靠老四,父皇都难以招架,改天换日完全有可能发生。
一旦老四上位,哪怕他跪地求饶,老四都不可能放过他。
克制十几二十年,甚至有可能只需要几年,谁说一定要等父皇寿终正寝,他也可以改天换日,三皇子的格局已经被打开。
肆无忌惮几年然后被老四杀了。
那还用说,肯定选前者!
三皇子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却站在墙上,下不来了。
萧璧君端着刚倒好的凉茶站起来,笑颜如花,柔情似水:“殿下莫生气了,碧君给您斟茶赔罪。”
三皇子顺着梯子从墙上爬下来,慢吞吞走过去。
“殿下,夫贵妻荣,您要相信,我比任何人甚至您自己都盼着您贵不可言。”萧璧君把青花茶盏往前递了递,声音轻柔舒缓,却透着强势的意味,“前提是您听我的话。”
三皇子没萧璧君这份变脸功夫,一时还有些不自在,他尴尬地接过茶挤出笑:“好,我都听你的。”
萧璧君满意地看着三皇子几口喝完杯中凉茶,因为喝得太快,流了几滴在下巴上,她抬手拿帕子擦去。
察觉到她的动作,三皇子低头,见她芙蓉面上神色温柔可亲,那点不自在如同见了阳光的露珠消失的无影无踪,拉过她的手赔不是:“都红了,都是我的不是。”
夫妻俩重归于好,萧璧君温言软语讲道理,三皇子连连点头再三保证。
甚至还听从萧璧君的建议,故意偶遇留侯,委婉地表达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顾忌闺誉,明面上不好赔礼。便由萧璧君代为送一份礼物到府上,由南阳长公主代为转交。
已经从公孙煜哪里得知内情的留侯暗暗纳罕,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哪怕是装的,最好装的越久越好,能装一辈子更好。
萧璧君也希望三皇子能一直装下去,浪子回头金不换,三皇子要是能改邪归正,他到底是长子,在名分上比四皇子更占理。
“主子,出事了。”宫女青娥带着一身雨水进来,正当时一道闪电割裂阴沉沉的天空,震耳欲聋的响雷紧随其后。
萧璧君耳畔一阵轰鸣,却不是因为惊雷,而是青娥的话。
“殿下失踪?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