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看了他一眼不想说话,瞅了瞅他身后的药材心中顿生一股无名之火,狠狠地呼吸了两口气这才忍着没有发作。
“公子说笑了,我一个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莫被猎物撕扯着吃了就不错了,何况是打猎。”
楚凌恒闻言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弱女子可没有那胆子也没有那本事寻到这里来。不过他又不傻,怎么能察觉不出眼前这位姑娘语气中的忍耐,想着了玄大师的话当下道:“不是打猎那便是采药了,这深山里药材颇多,木姑娘精通医术,想来定是来采药的。不知在下可能帮上忙。”
木棉抿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真诚不似作假,当即开口道:“公子此言当真?”
楚凌恒道:“自是真心诚意,在下是真的觉得与姑娘有缘,拿姑娘当朋友相待的。”
木棉闻言抿嘴一笑道:“既是如此我便直说了,舍弟先天不足,身体羸弱,我想给他调理,却少了几味药材,昨日偶然来到这里看见公子这药田里恰巧就有,今日来是来向公子求药的。”
楚凌恒突然又笑了:“药?你是说我身后的这些杂草吗?”
木棉楞了一瞬,而后释然的笑笑:“既然公子无用,不知小女子可否采一些回去?”
楚凌恒点头:“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些杂草,于姑娘而言却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姑娘若有需要尽管采去便是。”
躲在竹林里的般若听着自家公子一口一个杂草差点没有吐血。
那是了玄大师给的种子,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种出来的,公子居然说那是杂草。若不是三令五申被禁止出现在木棉面前,他怕是早就冲出去赶人了。
还有那个小村姑,公子怎么就认定她是了玄大师说的机缘来着。莫不是就因为她长的好看?哼,机缘不一定是,狐狸精倒是差不多,把公子迷的分不清楚方向了。
可怜的孩子已经被气昏了头,完全忘记了他家公子就是一瞎子,瞎子的世界里分什么美丑。
木棉听了楚凌恒这话顿时开心了,道了一声谢便背着框子过去蹲下小心翼翼的开始挖药。
药效在根茎,损坏了就会大打折扣,所以她挖的很是仔细。
楚凌恒也跟着她蹲下来,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听的到,能想象到身边的女子挖药的时候那种专注。
“姑娘医术很高明?”
木棉道:“谈不上高明,家父身前是一位赤脚大夫。”
“据在下所知,先天不足无药可医,只能养着,姑娘既是有法子医治,足见手段了得。”
木棉看了他一眼道:“不敢当公子这般赞誉,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话毕,几株药材已经刨好,她将药材放进背后的框子里而后起身。却不想蹲的有些久,起来的太快,头一阵晕眩就朝后倒去。
楚凌恒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道了一声:“小心。”她那双带泥的手本能的扒住他的衣裳,雪白的袍子立刻被她手上的泥弄脏,两坨异色。
不等她开口楚凌恒便松开了手,一副庆幸的语气道:“这回我可算是拉住姑娘了。”
木棉看了他一眼:“谢过公子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今日欠了公子两份人情,来日定要找机会报答公子才是。”
“在下姓凌,单名一个楚字,家中姐妹都唤我阿楚,姑娘若是不介意,也可这样称呼。”
木棉笑笑却没随了他的意,开口道:“凌公子,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了,日后有时间再来叨扰。”
楚凌恒也不挽留,脸上一直挂着笑道:“木姑娘要记得自己说的话,切莫失约,在下会一直等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