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为何会如此胆怯弱小,就像无法理解马尔福总是沉浸于自己家族声望给他塑造出来的,那种单纯到险恶的世界。如果此刻有人愿意拿起魔杖,我倒是能高看他们一眼。
“那么,报酬呢?”
马尔福明显愣住了,“什么报酬?”
“我是说,替弗林特解咒的报酬。马尔福,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可免不了怨恨招致的恶果。”我用魔杖轻轻敲击掌心,堂而皇之地扭曲事实是我的拿手好戏,“弗林特惹怒了我,如果你的记性还不错的话,你应该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的脸立马涨红了,语句在嘴里艰难地绕了圈,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会道歉的,请你、不对,求你……”
话语在嘴里最终只是囫囵滚了一圈。他终于说不下去了,把扫帚往地下一扔,就快步跑走了。
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着明显混乱起来的魁地奇球队。最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过来,低着头对我说道,“非常抱歉,博克,我代替弗林特向你道歉,我们不应该说你和麻种一样。”
“不,我生气的点可不是这个。”我那杖尖指着他,看着他慌乱地缩着身子,“麻种、混血、纯血,在我这里都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生气了,弗林特让我生气了。”
“是、是。”他弓着身子附和我。
看着那些恐惧的、不安的眼神,那些缩在角落里懊恼的神情。我盯着面前男生的眼睛,并且成功看见自己下垂的嘴角。
这样我就会开心吗?
一种出离的厌倦席卷而来,这一切都无趣极了。压迫弗林特并没有使我感到开心,满足宣泄的欲望之后取而代之的并非狂喜,而是更深层次的,可怕的无聊。
我轻飘飘地拨开身前的大块头,带着莫尔索走在走廊上。上午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溜走了,倾斜的阳光照在我的左眼上,使得那块皮肤热乎乎的。于是乎,对于过去的回忆就在这样懒洋洋的氛围里推进。
“我是个恶劣的人吗?”我问道。
莫尔索认真地思索片刻,“我并不想欺骗你,派丽可。大部分时候,你让人感到不安。”
我顿住脚步,转过身看向他。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身边大多数人都是不开心的,现在莫尔索明显变得沮丧起来。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问他。
“大概是距离太远了吧。”他这次回答得较为笼统。不过我能够体谅他的那些小心思。当面夸奖一个人很容易,但是说出一个人身上具体的缺点却很难。
这是一种相当得罪人的事。
所以我温和地笑着,又转过身去。前往礼堂的路上,我们又一次与洛哈特教授碰在一起。
“下午好,教授。”我十分温顺地点头示意。这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男人又换了一件相当复古华丽的巫师袍,像那些麻瓜海报上的模特一样。
“哦,下午好。”他匆匆向我们打过招呼,不过却像是被什么困扰一样迟疑地望着我。我突然想起之前突发奇想布置下的棋盘,心情又变得不错起来。
看样子,他这枚棋子已经被雕刻成可以入局的模样了。
我先让莫尔索回去,待他走远之后转头看向一直站在原地十分焦虑的洛哈特。
“需要谈一谈吗,教授。”我邀请到,“关于我们之前说过的事情。”
“当然了,”他沉着脸,看上去有些惶恐,步履匆匆地往办公室走去,“你说得没错,霍格沃茨确实藏着一个极为危险的秘密。现在,小姐,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你无须担心,有我在,这一切危险都会过去。”
“好吧,我当然相信您。不如您先说说您发现了什么?”
顺便让我瞧一瞧寝室里那个东西最近做了什么,对洛哈特的试探究竟到哪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