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脱离死亡,那就去变成一个有用的东西,扮演世界上某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父母】是最容易被扮演,也是最被需要的。在血缘的作用下,相比起父母对孩子的爱来说,最容易‘无条件’付出爱的,应该是孩子。”
“所以,【父亲】和【母亲】是某个人的生命里无可或缺的,这就是生存的诀窍,生存的欲望催生出【繁衍】的行为,于是,繁衍就成为它的理解中,人类最重要的行为的一环。人变成财产,财产生出的只能是小财产。”
我凑近她的耳朵,恶意地说:“世世代代,都是小财产哦。”
“喂——你们在说什么?”波特没有听懂我们的对话,只有纳西莎露出惊惧的表情,“我的儿子——”
“哦,纳西莎之子。”我倨傲地说,“他和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你认识我?”
“我可以认识世界上所有人。”
“你是一只不诚实的猫。”她盯着我,“你们不能长久待在水里吧,海水里面有什么。”
“你在威胁我吗,女士?”我跳出她的怀抱。波特感受到我们之间骤然紧张的氛围,与我站在一起,朝纳西莎露出爪子。
“相比起我们,您自身才是最值得担忧的。毕竟——小屋里的【人】已经被吃掉了。”
“所以,你们因为是动物才没有被吃了。”
“真是敏锐呀,女士。不过,相比起‘吃’这个动词,我更喜欢用‘消化’来形容这里的人消失的过程。”
“我没有被吃——消化,因为我参与了‘繁衍’的过程,因为我生下了一个孩子。”她喃喃自语,“你们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提起母亲的名字,说明‘母亲’这个身份在这里是有用的。你们为什么会被放过?”
“您可以当它更喜欢动物?”我开玩笑,“说不定,只是因为动物不好吃。上位者哪有那么多理由呢?没有又难吃的东西,连踩死都是白费力气,所以才让我们获得夹缝中求生的机会。”
“纳西莎,作为人死亡与作为动物的生存,你选择哪个?”
女士盯着我,我在她的视线下摇摇尾巴。
“我们要去体现我们的价值了。”
“你能做什么?”她怀疑地盯着我。
“猫咪能做什么呢?”我甩干身上的水珠,抖抖自己充满力量的四肢,“当然是去做捕鼠手啦,如果好运气,我能够抓一只耶稣回来。”
“献祭耶稣,我们就能将自己被捕食的灵魂从胃袋里释放出去,死亡或者永生,都将只是一场自我抉择。”
她一把抓住我的尾巴,“你得带上我。”
“这可不是一位纯血巫师的教养哦。”我在她手下变成一只壁虎,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被我吓住。
“你既然知道我是巫师,那么也应该知道我的魔药课成绩不错。”纳西莎捏住我的身体,“怎么样?千变万化的小怪物?”
看来我判断的并不准确,纳西莎也拥有几分超出我意料之外的智慧。这位女士敏锐地判断出我与波特能够安全存在于这里的原因,又看出我与他之间的主导关系。
我还以为德拉科·马尔福的智商遗传自她呢。
这种判断令我心虚地变成猫咪。
难道真正蠢的是老马尔福先生吗?
回忆起我与卢修斯·马尔福的几次交手,我突然不敢确定了。毕竟,老马尔福确实称不上多么聪明。他只是狠毒,狠毒与聪明可不一定挂钩,但是狠毒往往能伪装成聪明。
“你在犹豫什么,迪明迦之女?”
“我只是在想,”我看着她的脸,“卢修斯·马尔福竟然有幸能与您这样优秀的女性结为伴侣。您血统高贵,容貌秀美,头脑也是一等一的好。”
我的恭维并没有是她放松警惕,她捏住我的后颈,问:“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在好奇,”我朝她龇牙,“您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要选择依附其他人存在呢?在巫师世界,您依附您的丈夫,埋没自己的智慧,将自己变成‘某某夫人’;在这里,您又试图将希望放在我身上。纳西莎,你不会自己想想办法吗?”
纳西莎愣了一下,接着,抓住我的后颈皮的那之后猛地按住我往地上压,“别想用你的花言巧语挑拨我与我的丈夫。”
“您感到受伤,因为我说出了您打心底里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对吗?”我的脸压在被胃液腐蚀的绸缎上,声音变得尖细又怨毒:“你不会自己想想办法吗?自己想想办法!”
我们的桌子顷刻碎裂,所有人都落入海水中。在纳西莎昏迷的前一刻,我朝她发出嘲笑声,接着,轻巧地跳到波特身边,叼住他的后颈。
我们来到一所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