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走了,那个那个……”陈壶指着后院,压低声音,“活不了,那煞神会把我们都杀了的。”
“能活,放心。”
凌寒舟扒开陈壶的手,进了后院角落的一个小房间,换回自己的短衫,从后门溜了出去。
月初的月亮,弯弯的,像只孤零零的小船,飘荡在无边际的夜空。
一朵薄得像轻纱一样的浮云飘过来,慢慢把月亮遮住,浮云后面,迷迷蒙蒙的月牙,就像微笑的眼,楚楚动人、美轮美奂。
弯月、浮云……
拂云……
凌寒舟嘴角慢慢漾出淡然的笑意。
那女人到底是如何想的,怎会给自己起这么个飘忽的名字。
夜已深,整个李家村安静极了,淡淡的月光洒下,只依稀能看见房子和树的残影。
院门是从里头闩上的,凌寒舟直接翻墙进来,悄然推开大门,就听到右边房间传来朦胧的呓语。
等他屏息去听,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拂云入夜就发起了高烧,一直处于睡不沉又醒不来的状态。
身子时重时轻,似浮萍在水面起起伏伏,难受极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额头传来一丝冰凉,她心头骤然一跳,猛地睁开眼——
吓得凌寒舟急忙收回手。
借着堂屋透进的光,拂云看清眼前男人的身影,顿时松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咕哝道:“灶上给你留了饭,自己去热。”
凌寒舟有那么一瞬的愣神,心中生出一丝暖意,“嗯”了声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又端着药碗进来,轻轻推了推拂云的手,“李拂云,醒醒。”
“又怎么了?”拂云没好气嘟囔。
她现在很难受,没力气讲话。
“喝了药再睡。”凌寒舟淡淡道。
“阿景给我找了草药,已经喝过了。”
“这个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