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凤卿月做足了准备,终究还是被傅北成这句话触了一下神经。
未出生的孩子……
凤卿月滚了滚嗓子,沉淀下所有起伏的情绪,波澜不惊的看向傅北成,“不重要,因为我根本不相信。”
“呵呵,真是自欺欺人。”傅北成笑了,以一种蔑视又失望的神态掩饰的冷笑,“你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笑声过后,他缓缓起身。
此时后面的保镖立刻站在两边,她深深的看了眼凤卿月,绕着茶几就往门外走去。
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客厅,凤卿月目视前方,音色很淡的说了一句:‘傅先生,你觉得你是合格的父亲吗?你有什么资格来伤害自己的儿子,你这样做真的痛快?”
傅北成没有回头,反而声音十分的冷漠,“小姑娘,但愿你没有机会看到……他手刃你至亲的一幕。”
凤卿月半阖着眼睑,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说,毕竟傅北成是如何赶出傅家,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都不清楚。
而自从他的出现,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维持僵硬的姿态,连眨眼的频率都几不可见。
凤卿月不禁怀疑,她回来这一趟,是不是会加重他的病情?
安静的傅宅,唯有逐渐淡去的引擎声提醒着傅北成已经走了。
凤卿月心里有很多疑惑,想问他,偏偏又诡异的沉默着。
直到--
连接响起的打火机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凤卿月抬眸看去,男人在点烟。
可是他的手在细微的抖动,以至于按了好几下都没有打着火。
凤卿月叹息一声,便走了过去,将他手中的打火机拿了过来,按了一下,火焰弹出。
她护着火苗送到了男人的面前,由上而下看着他被碎发挡住了眉眼。
傅霆枭夹着烟,微微低头,咬着烟嘴抽了一口。
薄雾散开,模糊了他晦暗的表情。
凤卿月放下打火机,刚转身准备坐下,手腕却被抓住了。
傅霆枭一手夹着烟,一手拉着她,喉结几次滚动。
良久,他的声音黯哑的问她:“要走了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看她。
凤卿月这颗心,像是突然被埋入了一根针,刺得她生疼。
哪怕他没有抬头,她依然能从这句话里,读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苦涩。
他可是叱咤风云的傅爷,苦涩这个词,和他一点都不沾边。
凤卿月抿着嘴,莫名的眼眶泛酸,一时无法开口,因为会哽咽,会哭泣。
会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