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风点头:“嗯,等先生吃了饭,孙姨记得让他服药。”
孙姨应道:“我都记着呢。”
季长风再点头。
孙姨又道:“小少爷在常管家那闹着要回来呢,少爷快去看看吧。”
季长风也有事找常昶,就算孙姨不说,季长风也会去一趟。
昨晚因着楼清,季长风宿在客房,季长风不得已才将黏他的云蛋蛋交给常昶照顾一夜。
常昶的院子就在不远处,左临季大齐,右临庸医。
季长风叩门而入时,露天的院子,一个四五岁的男娃正蹲在地上,用枝桠不知在画着什么。
季长风将脚步放轻,靠近了看才知他正画着一只鸡,一只在孵蛋的鸡。
云蛋蛋感觉头顶阳光被遮掩,不满的抬头,可入眼的正是自己的大胡子父亲,云蛋蛋一高兴,枝桠一划,那只画出轮廓的蛋就这样被他一穿而过。
“爹。”云蛋蛋高兴的站起身,两只脏兮兮的手往身上用力一擦,然后朝着季长风伸出了手,要抱抱。
云蛋蛋一身白,脸蛋圆润,就真的跟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季长风弯身,将云蛋蛋抱了起来,云蛋蛋高兴,打赏似的在季长风脸上啵了一下。
季长风顿时乐的弯了眼眉。
云蛋蛋的小手揪着季长风的大胡子,不满的撅起嘴:“爹,它扎我。”
季长风又回赏了他一下,尽管云蛋蛋不乐意。
“儿子,想爹没?”
云蛋蛋想都不想:“想。”
季长风又想亲他一下,却听见云蛋蛋又抱怨道:“可是昶爷爷说你要二婚了,以后会不跟蛋蛋睡觉。”
季长风的额角滑下一道冷汗,不是说了,跟他儿子解释二婚这事交给他吗?
季长风只好岔开话题:“儿子你刚刚在画什么?”
云蛋蛋立刻眉飞色舞的道:“孵蛋的鸡,昶爷爷说,蛋蛋也是这样被生出来的。”
常昶,你为老不尊。
季长风想找他理论,却听到一声爆笑:“哈哈哈哈,蛋蛋,你昶爷爷教得好。”
季长风扭头,看见庸医跟常昶站在廊上,一个抖得跟筛子似的,另一个满面青黑。
“薛爷爷。”蛋蛋见常昶面色不善,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是他又闯祸了,所以蛋蛋这声喊得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