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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那药能让人像中风,如今翟元帝的情况就与它一模一样。
他想抬手,像以往那样指着翟南骂,可如今只能哆哆嗦嗦,连个“你”都说得断断续续。
翟南欣赏够了他的窘态,才转向太子:“千万翟国子民在前线浴血奋战,而你却在应京城里勾心斗角、弑父夺位,当真是我翟国的好太子啊!”
“王叔误会侄儿了…”
翟南冷笑着截断他的话:“你假情假意的样子可真难看。”
太子一愣,脸上的怯弱褪去,露出阴森的面容:“王叔,玢城容不下你,非得跑回应京找死?”
翟南不以为意道:“可不是我想回来,是你的好父皇半道把我劫了。”
然后他指着他身上的伤。
破烂的衣衫刀口齐划,一看便知是被利器划破。
太子不知是这内情,先是看了眼双眼瞪得老大的翟元帝,之后才恍然大悟状对翟南道:“都道天家无情,原来无半点虚假,王叔,你不能怪我,我这可都是跟父皇学的。”
翟元帝气红了双眼,吭哧半晌,才骂出一句:“…逆子…”
翟南笑了声:“说得好。”
太子看向常公公,阴恻恻道:“你既然背叛父皇,就该提醒王叔,滚远点或许有一线生机。”
他显然不认同翟南这自寻死路的行为。
常公公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多谢太子关怀。”
翟南看着翟元帝:“真不该来救你,如今你儿子胜券在握,连我自己都搭了进去。”
太子拍了拍手掌,说:“王叔的大仁大义当真是让侄儿惭愧。”
翟南一身轻松的在龙榻旁坐下,换做以往,他固然不会失礼到如此地步,只是今日父不慈子不孝,还念着礼数当真让人贻笑大方。
“以你的能力,做不到如此妥帖,让我猜猜,你那位好母妃献了多少良计,皇兄病入膏肓,眼见随时都能撒手人寰,为保国不可一日无君,又逢内忧外患之际,皇嫂怕是早让人准备了圣旨,只待玉玺一盖,日后这翟国天下定非你莫属。”
太子露出得意地笑:“王叔你说的没错,只是晚一步也是晚,今日早朝,侄儿便已在大殿之上接了圣旨。”
翟南说:“除了国舅府,还有谁是你的帮凶?禁卫统领?”
太子说:“王叔何必细问,侄儿就不信您对这位置无半点肖想。”
翟南深以为然:“说来也是,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如此荣耀谁不喜欢?。。。”他说着,神色一变,声色俱厉道:“那也得看看这东西是不是该你得的。”
“什么?”太子一愣,被他唬了一跳:“王叔当真把自己看成神人,还妄想从这离开?”
翟南神秘地笑了笑:“这应京城中,并非人人都如你这般狼心狗肺。”
太子眉头一挑,正想说话,殿门却被人大力推开。
太子转头望去,登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五魄。
门外,三代老臣、数位国公、还有他的亲叔叔、一个不落。
以唐太傅凉王等人为首的忠义之士,个个面色震怒,举步踏进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