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群新进的几十名衙役如此训练有素,只消片刻工夫,便将蓝成峰的爪牙悉数放倒。
待众人回过神时,只见那些衙役已将败兵之将牢牢控制,厉声质问谁是蔡季成。
“蓝大哥,如今的衙役都这般生猛吗?”身边人惊愕地向蓝玉询问。
蓝玉哪答得出个所以然,如此战斗力,比起边境铁骑有过之而无不及,真当这些只是寻常捕快?
紧随其后的蓝成峰目睹此景,更是吓得一身冷汗:“义父,这些人绝非普通衙役!哪有捕快纪律严明、身手如此了得?”
蓝玉愤然回头,怒骂一声“废物”,旋即大踏步向前,正欲开口训话,却见门口走进一位身穿破旧布衣的少年。
“好家伙!”人群中有人赞道,“二楞哥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摆平了。”
那少年径直走向蔡季成藏身之处,一脚踹翻遮挡的桌案,一把揪出瑟瑟发抖的蔡季成。
“还想躲?做贼心虚的事,早晚会现形。”他冷笑道。
“二楞哥,刀给我,我要让他尝尝厉害。”朱政向王二楞索要兵器。
王二楞并未多想,递过刀去。
朱政嘴角微扬,手起刀落,在蔡季成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任其惨叫不止。
待他认为惩罚足够,才收手。
“捆起来吧。”他吩咐道,转而又轻松言道,“抓人难免有些小插曲,流点血也是无奈之举。”
王家湾的壮士们虽面露笑意,口中却连声称是。
朱政忽然想到一事,又是一巴掌扇在蔡季成脸上:“还有一桩。”
“蓝成峰又是何许人也?”他厉声追问。
蔡季成一听,心中一紧,不敢直言,但惊惶之中,视线却不自主地落在了蓝成峰身上。
蓝成峰见状,恨得咬牙切齿,暗自发誓,哪怕蔡季成侥幸活命,也要将其碎尸万段。
朱政敏锐捕捉到蔡季成的目光,径直走向蓝成峰。
“你就是蓝成峰?”他质问道,“倚仗权势欺压百姓,接着又巧取豪夺,如今竟还敢包庇罪犯,跟我等应天府衙役走一遭吧。
你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
“想要和蔡季成一样的下场?”他冷冷地补充道。
蓝成峰求助似的看向蓝玉。
此刻,蓝玉思绪混乱,眼前这少年郎不仅与他的外甥女长得极为相似,更与他早逝的外孙朱雄英有着九分相像。
蓝玉正欲询问少年来历,却被他腰间一块玉佩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何物?”他脱口而出。
朱政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橙黄玉佩,漫不经心地回答:“昨日有个老人非要认我做孙子,这块玉佩是他送给我的。”
蓝玉闻言,愈发困惑,心中如一团乱麻。
要知道,那块玉佩,朱元璋平日极少佩戴,唯有出宫之时才会系于腰间。
这是马皇后赠予他的信物,上面镌刻着马皇后对朱元璋的警诫之语。
朱元璋对外秘而不宣,只在远离皇宫时佩戴,以时刻提醒自己。
蓝玉确认无疑,眼前的少年便是朱雄英!尽管已辨明其身份,但他深知此刻不能轻举妄动。
朱元璋向来多疑,若此时贸然相认,恐会对朱雄英不利。
他蓝玉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但朱雄英尚有锦绣前程,岂能因自己的冲动而毁掉?届时,他有何颜面去见姐姐、姐夫,又如何面对太子与太子妃?
蓝玉竭力压抑内心的激动与苦涩,几度深呼吸,终使心境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