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五章 黑暗的尽头（第2页）

“第一次？那是什么时候？”我疑惑问道。

“你的记性越来越差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她开始仔细思考，眼神也逐渐迷茫起来，前尘往事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见她伤感的皱了一下眉头，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刚辞掉工作，一个人在东海市里无依无靠，你偶然在某个堤岸上遇见了我，我只是想坐在上面吹吹河风，不料饥饿难当昏了过去，幸好当时有你……”

“居然在这种时候会饿昏了头，你还和现在还真的没什么两样。”我笑着打趣说。

贺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对啊，当时你说你在我旁边看了好久，还以为我是一个想要轻生的女人。见我一头栽下连忙上前拉住我，大声呼叫，你还记得我清醒过来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你饿呢？”我皱着眉头认真说道。

贺宜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还是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好意思摸了下脑袋掩饰，她继续说道：“不过也差不多，你十分的好心的请我饱餐一顿，我以为我们的缘分从那顿饭之后就戛然而止了。后来我重整旗鼓去了别家公司，没想到在那里却又遇到了你。”

“可是。”贺宜的腔调忽然伤感起来，“我满心欢喜的和你打招呼，你只是作为一个熟悉的人礼貌回应，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你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我只能够沉默不语，贺宜吸了吸鼻子，“华盛，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嫉妒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丽，更重要的是她拥有一切，拥有关于你的一切。”

我继续沉默着，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直到有一天，你忽然找上了我，多年之后你忽然找上了我。你向我诉说着你的真情，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真的对她死心了，对那个我嫉妒的人死心了。但是现在，仍旧是我，心灰意冷。”

看着贺宜眼角淌出的泪花，我无言以对，或许错误一开始就出现了，或许罪恶本应该在我死的那天就该终止了。不，就算那天死的人真的是我，这罪恶始终都会延续下去，只不过，这段通往丑恶的道路不是我走，但是也会有另外一个人走上。

地狱的烈焰似乎有些蜷缩起他的爪牙，但是烟雾却是越积越多，贺宜的咳嗽声越来越剧烈了，她似乎越来越虚弱，她请求我将她抱紧，继续在我耳边呢喃，那声音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在轻轻诉说着她最后的愿望。

“华盛，你说要是生命能够再来一次，如果这次我们真的没有死的话。你会娶我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不会有事的，你怎么会有事呢？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继续说些安慰话搪塞。

“你还是不愿回答，你总是不愿回答。无论什么时候我这么问你，你总是不回答。你心中一直有她，你心中一直也有吗？我问你，要是今天你知道在里面的是我话，你还会这样义无反顾的冲进来吗？”

要是是她的话，我还会这样不顾性命吗？我还会吗？

“你犹豫了。”贺宜惨笑起来，“你以为绑在这里的是蒋璇的时候，你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但换做了我，你犹豫了。裴华盛，你这个骗子。”贺宜抽鼻子，泪水流了出来，在火光闪烁的黑暗里，滴在我手上。

“不是……”我想辩解。

“你走吧。”贺宜伤心欲绝。

“贺宜，你听我说。”我双手紧紧按住她的肩膀。

“不要碰我。”贺宜歇斯底里狂吼起来，也许是极度失望，也许这对于她来说这是极度的失败。她疯狂的将我推开，我踉跄向后退去，碰倒了一些杂物。

这些长久堆积的杂物早已腐朽，一碰之下便是摧枯拉朽，尽数向我身后倾倒，响声彻天。

身后如排浪一般倒下，似乎还将火焰扑灭了几分。我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然后便爆发出“贺宜！”我忽然大声喊叫起来，嘶哑着喉咙，撕心裂肺，是遇到最绝望，最焦急的呼喊。张大了嘴巴，不知不觉中又呛了几口烟，让我的叫声更加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