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想见他一面的话,我可以安排。”
陈十一哽咽着点头。
“谢丞相大人相帮。”
温之衡微微点了头。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暂时还未查出,这其中究竟出了何事?你先去府内等消息,我给你确切消息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陈十一轻声说。
“谢谢。”
温之衡似乎并未听到,只说完了他该说的话后,玄黑的衣袖一摆,径直走出了萍园。
次日深夜,温之衡的身旁的青松找上了陈十一。
“裴夫人,老爷让我来带你去见裴大人。”
神色憔悴的陈十一听得青松的消息,立即惊醒起来。
“好,我们快走吧。”
青松笑着说。
“裴夫人,你的衣衫要换一下,否则太过扎眼。”
说完,就把早已准备好的黑衣递给了陈十一。
陈十一甚是触动。
“谢谢你,青松,你想得真周到,你看我,遇到一点事就头昏脑涨的。”
青松忙解释道。
“这都是老爷仔细交代的,我是粗人,想不了这么仔细。”
陈十一笑着点头。
“你,很好。”
皇城司大狱内,青松带着她在里面绕来绕去,穿过几条幽静的深巷,进出几道小门,到了一间漆黑的极窄小的屋内,只过须臾,一个络腮胡子的人从另外一扇门里进了来,朝青松微点了头。
这一路走来,并未见到任何走动的人,如入无人之境,除了这个络腮胡子的人。
陈十一身穿黑衣,头戴黑帽,隐在黑暗中,安静地跟着青松继续往前行。
慢慢地,一股寒意卷了来,裹得全身冰冷刺骨,血腥味浓郁,还夹杂了其他味道,令人忍不住作呕。
青松偷偷地往后瞧了身后的勇毅县主,只脸色苍白了些,但双眸镇定,倔强,冷厉…
他暗自笑了。
与众不同,又心性坚韧,他家爷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自是有她的一番风骨的。
经过了一间又一间的黑暗牢房,在转角处,青松停了下来。
“夫人,机会不易,只有半盏茶时间,长话短说。”
说完,他指了最里面的那间又黑又潮的牢房。
她急步走了过去,手指抓得牢房的铁围栏指关节泛白,双眸尽是焦灼和期盼。
昏暗的灯火中,牢房里漆黑如夜,满墙的血渍,地面,是麦黄草洒乱了一片。
陈十一轻声哽咽喊了一声。
“阿珞,你在吗?”
牢房黑暗的角落里,响起了一阵锁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