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觉得自已的样子没办法见人,这几日,都安心地歇在自已的屋内。
谁料,自已没去找司徒钰,司徒钰竟然来找了自已。
真是稀客。
他看着陈十一右眼还未消下去的阴影,脸色说不出的幻化多变。
“云沧公子,抱歉,我当时以为你轻薄我家夫人,谁料竟是相助我家夫人,心急伤了你,我向你郑重道歉。”
陈十一勉强地笑了一下。
“哦,都已经没事了。”
司徒钰双手呈上一幅画轴。
“这是我的谢礼,还请笑纳。”
陈十一有点受宠若惊,双手接了过来。
司徒钰拱手朝陈十一行了一礼,随即转身走出了落樱苑。
陈十一缓缓打开卷轴,随之呈现的是一幅画,画上,是身穿蓝衣的女子,女子眉眼舒展,温和嫣然,站在伸出院墙的金桂树枝桠下,抬手托举着树叶,远处,河水汤汤,雾气蒙蒙。
画中的女子,正是陈十一本人。
景然被这画给惊着了。
“司徒先生识得你是女子了?”
陈十一沉思了一会,卷起手中的画道。
“许是知道了,又或是试探。”
“可是,这明明是你以前的模样,现在的你与之天差地别。”
陈十一心里有一丝轻微的惧意。
大家都是聪明人。
这次相帮司徒夫人,靠得太近,定是让她察觉到了自已是女子,司徒钰又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得出自已的身份,所以才画了这幅画送给自已。
那他亲自送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什么时候见过自已?
读书人大多有点固执迂腐,他知道自已是女子,拒绝了出山教书,那她之前做的事,都白费了。
陈十一想着自已瞒不住了,决定开诚布公,与司徒钰好生谈一次。
司徒钰似乎知道陈十一会来找自已。
他今日穿得很是郑重,莲花暗纹圆领广袖长袍,金饰宽腰带,坠了双流苏白玉佩,头上是缠丝镂金冠。
昔日不屑的眉眼,如今却带了一丝柔和。
如若不是见过他以前那疏离清冷的模样,陈十一以为他都要被别人夺舍了。
“司徒先生,你没事吧?”
司徒钰笑了。
他竟然笑了?
他平时对自已没一个好脸色。
“看来我猜的没错了。”
“司徒先生是如何猜出来的?”
陈十一喝着司徒钰晾好的清茶,香甜无比。
她记得之前,吃过一罐苦菜,吃过拳头,还吃过一大堆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