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那个面具放在桌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闻声看过去,祁岁桉好似知道了他的怒意从何而来了。
“不解释一下?”
“是我的。”祁岁桉答的坦荡。
“所以就想凭这么个仿制的破玩意栽赃皇后?”陆潇年嘲讽。
这的确是仿制的,是祁岁桉凭印象画出了模子,然后从民间找人秘密打造的。
“能制出这么逼真的,看来殿下私下没少研究凌云阁。”陆潇年拾起面具,一步步靠近。
祁岁桉随着他靠近的脚步,一步步后退,直到被他逼到墙角。
“你要干什么?”
陆潇年掐住他的下巴,举起手中的面具,“报仇啊。”
“诏狱里、陆家私宅、还有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得一一还给你才行啊。”
“你说,我要把这面具给你带上,打晕了再扔到大街上,等人们发现凌云阁面具下的脸,居然是九皇子祁岁桉,想想那个场面,是不是很刺激?”陆潇年收紧手指,祁岁桉的下巴和侧颈上立刻落下了鲜红指印。
“哦对,忘了,你身上还缺一枚云纹。”陆潇年的眼神顺着他的鼻梁向下,从交错的领口一路没入深处。“纹那里?”
祁岁桉被钳住住,丝毫动弹不得,他咬牙切齿,“疯子!”
话音落,陆潇年将手上的面具狠狠扣在了祁岁桉的脸上,撞到了他的鼻子令他鼻头一酸,头微微后仰的同时,膝盖猛地向上一抬,用尽全力撞上陆潇年两腿中间。
——呃!
陆潇年被撞得弯下了身,窒息般的痛令他眉头紧皱在一起,祁岁桉取下面具,朝陆潇年脸上砸去。
陆潇年强忍着剧痛单手接住飞过来的面具,而趁这个空当,祁岁桉看准陆潇年侧腰上挂的那把刀,伸手就要去抽。
可不料,这次他没能得手。
“没有第三次了。”陆潇年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抬眸狠狠等着祁岁桉。祁岁桉手向后一摸,抄起床榻边的铜烛台就朝陆潇年的头上砸过去。
三次?这个说法只是在祁岁桉脑中一闪而过。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被自己酝酿已久的计划占据着,没有细想这话背后的意义。
“去死吧!”祁岁桉眼底猩红一片,他这几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为的就是养足力气。铜烛台分量很足,如果朝后脑狠狠砸去他不是没有机会。
这是他预想了很多方案后最终选中的武器。因为他够普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也因为它够趁手,烛台的边缘也足够锋利。
同样来不及思索,陆潇年只能抬起手臂去挡,那烛台薄薄的边缘砸在了他的骨头上,顿时一声闷响。剧痛顺着经络直窜入大脑,祁岁桉的力气竟大了许多,想必这致命一击用尽了他全身的力。
难怪他这几日肯好好吃饭睡觉了,原来都是在等这一刻。
陆潇年还从未被人这样偷袭过下身,于是两人扭打起来。一开始祁岁桉还能趁陆潇年下身的痛还未消解而频频得手,铜烛台重重砸落在他的后背、侧颈以及大腿,但很快陆潇年便站起身来,桌椅被踹倒、床榻上的帷帐被扯掉,茶壶瓷碗碎了一地,屋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