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清晰,说话之人好像并不很远,甚至应该就在几步之外的门外。
祁岁桉胸口还是很闷,头脑也昏昏沉沉,能感觉到那些说话人的声音忽高忽低,过了一会他才想起自己之前是昏迷在了那樊鬼洞里,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想了许久,头脑中空白一片毫无画面。
陆潇年去了何处?自己又在哪?
他想叫人,但根本发不出声。
难道是被下了药?陆潇年难道是要在此处杀了他?他不想拿到解药了么,还是说他以为自己在吓唬他?
就在祁岁桉用半个清醒的头脑在竭力思索前因后果时,忽然门外之人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因为那说话的两人好似都提高了嗓门,变得激动起来。
“为何不可?!如果你死了,我们活着还有何意义?”
“不需要。”
“可这是爷爷的嘱托,我们就是在等这一天!”
“我说了,不需要。我的仇,我自己会报。”
“怎么报,就是靠里面躺着的那个笨蛋吗?”
笨蛋?
意识到他们在谈论自己,祁岁桉顿时咬牙切齿。长这么大被人说深沉冰冷,说妖孽狐媚,可从未有人说他笨的。
“过去他有可能是,但现在不是了。”
祁岁桉:……
“那之后呢,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对一条毒蛇还能怎么办?”
祁岁桉心头一冷。陆潇年,他果然是想杀了自己的。
“你疯了么?那你身上的毒怎么办?”
显然这是陆潇年的声音,而另一个声音是……?另一个声音十分沉闷,沉闷得耳熟。
耳熟到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起来。
“你们凌云阁不是有百毒解么?”
“那可不是一般的毒,是南月的五日散,月妃不也死于此毒么,据说若没有解药毒发后死状惨烈、药石罔效!”
“我知道你急,但是你们所行之事除了让更多的人送死有何意义,你就那么有把握定能成功?”
一听到凌云阁和有关自己母亲的死,祁岁桉不仅心速加快,连脑袋里的筋络都开始咚咚咚地跳。
竟然有人知道关于自己母亲之死这么清楚的细节,而这些自己查了五年之久却只字未获。
当年各宫的医籍被一场大火烧尽,已经查不到任何关于母妃的记录,祁岁桉知道越是有人将此事藏匿得严密,越证明这其中牵扯的事情越是重大。
如今,总算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竟是来自陆潇年。尤其当他亲耳听到,母妃是中毒而亡,而所中之毒就来自于母妃曾留给他的那本书,且与自己调配出的是同一种时,祁岁桉内心里波涛汹涌,恨不能现在就出去问清楚,可奈何身体却一动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