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时雨现在想想都好心痛,恨不得把琴酒和黑麦威士忌拖出来打一顿。
他错过了女鹅多久的成长期啊!
系统:“所以这不是雪莉变小了,又能给你养一次了吗?”
松江时雨腼腆一笑:“嘿嘿”
“但我现在是松江珣也。”同时,他很清醒地纠正系统的措辞,“a这个身份,早就死掉了呀。”
灰原哀重新将兜帽戴回头上,用余光偷偷看旁边坐着的金发青年,对方的位置恰巧帮她挡住了大半的阳光。
松江珣也像是在发呆,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手帕,目光落在柏油马路上,却没有焦点。
不知是不是夏天的热感冒,他的脸色看着不是很好,哪怕穿着长袖,灰原哀在刚才递交手帕一触及分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对方指尖的冰凉。
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不管怎么样身体也没法恢复正常人的程度吧?
她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外套,掐着胳膊试图停下细微颤抖的动作。
这是从组织里脱离后就出现的后遗症,只要有组织成员在周边,不管是否发现了她,灰原哀都会止不住地打颤。
她很厌烦这种感觉,担心在敏锐的组织成员面前,表现出异常反倒死得更快。
但有时候,身体不自知的反应,比她迟钝的大脑准确了太多。
松江珣也就是a!
她在见到对方的瞬间,就察觉到了这个真相!
他身上属于组织的气息已经很浅淡了,若说之前是暴躁汹涌的大海,现在便是广阔自由的天空。
灰原哀抿着唇,心中五味杂陈。
她由衷为他高兴,却忍不住想,a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从琴酒手下逃脱,连腿好像也治好了。
更重要的是……他会不会恨她?
在组织中,没有绝对的善意和帮助,每个人都有明确或隐晦的目的。
那是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泥沼,会将所有的干净拖入其中,再无挣脱的可能性。
但灰原哀知道,组织中被大部分人避如蛇蝎、甚至已经公认是疯子的a,反倒是难得的纯粹和柔软。
他们初见于她十二岁,那时的灰原哀还没办法独自研究,跟随在另一组负责脑域开发和记忆清除的研究组身边当助手,而a正是其中的试验品,也是唯一成功的一例。
对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少数清醒的时候会变得很暴躁,唯有看着最柔弱无力的灰原哀靠近时,情绪才会平和一些。
事实上,灰原哀也清楚,a的暴躁和疯狂,并非自身所能控制,而是研究造成的损伤。
至于为什么对她比较特殊,估计是对方那残缺的记忆中,还依旧坚守着保护弱小的原则吧?
灰原哀至今也不知道a原本的身份,但她敢肯定,绝对绝对是个很好的人。
后来因为事故,负责这项研究人员身死,a也就只保留了“a”的名称,变成为组织效力的“网络杀手”。
她与a的联系并没有断掉,当a因为药物造成频繁的情绪暴动,灰原哀的出现就能唤起他最后的理智,让他久违获得一些安宁。
同样,a也是在这个混蛋组织中,除了姐姐唯一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他不仅没有因为她是研究人员就敌视仇恨,反倒将她保护得很好。
哪怕是过了那么久,灰原哀还能清晰回忆起,那个惯常把自己藏在兜帽和口罩下的瘦弱青年,仅仅因为她表现出对烟味的厌恶,就直接怼上琴酒。
宁可忤逆任务接受惩罚,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但偏偏在对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灰原哀没有帮上任何忙。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a的死亡,跟赤井秀一那个fbi,跟她们宫野姐妹俩,脱不开干系。
“喂,你……”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其实也就过了短短几秒,灰原哀如梦初醒地转过头。
她听见坐在她旁边的青年,有些犹豫的开口:“你是不是饿了啊,低血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