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种心中一瞬间被捏紧,随时可能爆炸的痛苦。
来不及细想陈复止为什么会躺在雪地里,他第一时间推掉身上的雪,发现陈复止四肢已经冻僵了,好在羽绒服够厚,现在还不是积雪融化的时候,他的胸膛还有温度。
他几乎是喜极而泣,小心抱起陈复止,却发现四肢使不上劲,但他不敢耽搁,腿软抱着陈复止上车,好几次差点摔倒。
恐惧,深入骨髓的老婆蛮好看i,以至于让他丧失了判断力。
上了车后,他第一时间打开暖气,检查陈复止身体,露在外面的手指冻地通红,像小卖部的香肠,他一边用嘴给陈复止哈着热气,一边不停叫他。
在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是经验丰富的法医,只能用最原始,最笨拙的办法,给陈复止取暖。
等到手忙脚乱又慌张搓了陈复止几分钟后,才冷静一点,发动汽车往地图上的服务站旅馆开去。
“雪还没有停,现在离你下火车过去了快七个小时。”孟昨非深切盯着陈复止眼睛,几乎想要将他刻进眸中深处,“俏俏说你以为我爸是我,他说你很失望。”
孟昨非声微哑,但眼睛却亮的出奇,“昨天你要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冲动买了来米国的机票,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希希,但等我到医院,医生和护工说你已经出发了,我就跟了过来。”
“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外面又在下雪,我不放心,就开车去希希的矫正中心。”
“谢谢,我能遇到你。”
孟昨非搭在陈复止胸口的手掌猛地蜷缩成拳,脸上少有的出现凝重的神色。
他真庆幸,自己一时冲动,不然谁也不敢保证陈复止会发生什么。
从醒来看到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陈复止迟钝的大脑终于转动。
他痴痴盯着孟昨非狼狈的神色,眼眶中的泪水再也绷不住,决堤般滚落下来。
又是孟法医,只有他会在自己绝境中,一次次出现。
难言的感动和喜悦,冲散了被抛弃在雪夜中的恐惧。
好像之前受到的伤害,在这刻都不值一提。
“太好了,没想到你醒的那么快。”惊喜的声音打破陈复止的思绪,旅店老板娘满是欣慰开口,“你真的吓坏你的男朋友了,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男朋友抱着你冲过来的时候,真把我吓坏了,好在你有先见之明,买了一件昂贵防水的羽绒服,只让你的手指和脚趾冻伤。明天救护车来后,你在医院检查以免将来发现什么问题。对了。”
老板娘眉头蹙起:“你怎么会出现在雪地里?”
说起这个,陈复止发热的大脑瞬间清醒。
孟昨非眸光一凝,眼中浮现冰冷的寒芒。
“我遇到了坏人。”陈复止眼睫半垂,一五一十将遇到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