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千言万语如哽在咽。
孟昨非同事看到他们两人的神色变化,立刻知道事情大条了。
孟昨非如天塌了般的神色,对他这个见惯了孟昨非波澜不惊的人来说实在太过惊悚。
同事暗骂了一声艹,想着怎么开口安慰孟昨非。
却见孟昨非冰冷的眼珠子微微转动,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瞳闪过深深的愧疚和自责,那张俊脸灰白的不成样子,“他本来已经上车回九点了,是我让他过来的。。。”
同事哑口无言,陈复止真的是无妄之灾,他跟陈复止交情不深,虽然担心他,但现在更担心情绪接近失控的孟昨非,“这,这也怪不了你,谁能想到犯罪分子这么丧心病狂,敢在大庭广众,那么多警察在的地方掳人。”
“谁都会觉得,有警察在的地方很安全吧?”
“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孟昨非目光幽沉,如冰冷的潭水,他的脸色冷的吓人,但神色确实绝无仅有的坚定,“我会救他。”
不惜一切代价,都会救他出来。
混沌,如置身于鸡子浑浊的液体。
陈复止眼前是无尽的白茫。
他是有意识的,只是时而耳边嗡嗡,又时而清明,大脑似乎失去了作用,时间失去了尺度。
等他迷蒙蒙睁开眼,宕机的大脑才重新开始工作。
在剧烈的头痛袭来的一瞬,陈复止顿时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深刻的认知。
这是一个正方形房间,空间狭小逼仄,长度不足四米,靠窗摆了一张老式木头床,鲜红色老旧床垫,上面并没有铺床单,只有一条布满污渍的薄毯随意丢在上面。
窗户是老式的向外推窗,波浪形铁条焊接,留出不足十厘米的间隙,陈复止依稀对这种窗户有印象,那是他幼儿园使用过的老窗户。
他现在所处的建筑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四边的大白墙早已脱落斑驳,整个房间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唯一一件电器,就是头顶上不断摇晃的灯泡。
陈复止就被扔在离床一米远的墙角,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床上耷拉下来的一条人腿。
陈复止清明了一秒,下一瞬,一股强烈的恶心上涌。
这应该是化学用品留下的后遗症,陈复止死死咬着牙,以免呕吐出来。
要是真脏了这里的地面,绑架他来的杀人犯,可不会耐心给他处理污秽物。
“醒了?”床上慢悠悠传来声音。
全友龙并没有坐起身来,他悠闲侧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玻璃窗外的绿色,小腿儿悠哉悠哉晃荡。
“嗯。”陈复止手脚紧紧捆着,手脚腕因为气血不通酸痛不已,但他很冷静,没有因为被绑惊慌失措,也不会因为全友龙平静的态度,就看到一丝希望,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