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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骆文滨大吼一声打断风月的话,目眦欲裂:“你简直就是冷血,皇兄惨死,你还口口声声指责,难道他愿意被害吗?”
风月胸部起伏不定,哼了一声,气得够呛:“你简直不可理喻,颠倒黑白,本就是是他自己帏薄不修,私德败坏。落得这般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活……!”
“砰——”骆文滨摔了玉案上的白玉镇纸。
风月真是吓了一跳,满脸的愕然,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镇纸,难以置信的抬头看骆文滨,骆文滨性子有些绵软,从没发过火儿,这会儿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骆文滨呼呼的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红血丝,瞪着风月,紧咬牙关,最终没有说什么,而是一甩袍袖,离了勤政殿!
帝后正式冷战!皇宫提前进入严冬!唯独永寿宫那里还是好的,因为无论是谁都下意识的将此事瞒着太后。
一连几天,皇后睡在星辰宫,骆文滨则睡在静心宫。如此情景急坏了一众宫女太监,可惜谁都没有办法。不知道怎么劝说,也不敢劝说,皇后一贯是说一不二的主,先太子于陛下简直是逆鳞的存在,这可如何是好?
宫女想劝风月低头,但是风月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低头?照样每天在勤政殿处理政务,甚至不漏声色,大臣们无一发现皇后心情不好。
冷战持续小半个月,若是闵太师知道帝后不合,想必一定会大笑出声,可惜他远离京城,不知道这个天大的“喜讯”
躺在床上风月有些睡不着,心中有些唾弃自己,以前在星际的时候,不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么?这会儿怎么就开始怀念骆文滨那温热的身子了?仰躺,正好看见璀璨美丽的星河,风月更是浑身不得劲儿。
想着那天与骆文滨吵架,风月更是不高兴,这人自己是非不分,竟然还摔东西,真是反了他了,越想越生气,干脆爬起来,结果看到上面的星辰,那口气就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泄掉,唉!长夜漫漫睡不着,还是去炼丹吧!
骆文滨在静心宫也睡不着,来回翻身。
值班的太监不敢问,知道皇帝为什么闹心,可是劝不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守夜。
长长的叹息一声,骆文滨起身开灯看书,书本翻着,半天一动没动,思绪早已飘远。他不是黑白不分的人,太子有错,他焉能不知?若是有官员这般做,他定然斥责对方帏薄不修,若是驸马敢这样对自己的姐姐,他绝对斩了对方,可是人的心都是偏的,那是他亲哥哥,还是对他好的亲哥哥,还是……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蠢蠢的说征东侯没帮忙,是否哥哥与嫂子之间不会那样呢?
这是骆文滨的心结,谁都知道这事儿骆文滨没错,可是骆文滨自己迈不过心里那道坎,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家里的事情一环套一环,剪不断理还乱,有些时候,道理人人会说,就是感情上迈步过去,瞪着眼睛就没招。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急促的声音有些沙哑,报事儿的太监几乎跑断腿。
“怎么了?”骆文滨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眼中带着茫然,面无表情。
“娘娘……”太监不停的喘着粗气:“娘娘……”
“你们娘娘怎么了?”骆文滨立刻站起身,变了脸色,娘子怎么了?当下后悔不已,自己怎么能同她争吵?
“娘娘那边炸炉了,偏殿塌了一半儿。”小太监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这会儿赶紧回话。
炸炉,骆文滨见过,在东宫那会儿风月就炸炉过,当时就很严重,一想到当初地上的大坑,骆文滨真是心惊肉跳,恨不得立刻都飞过去,看看风月到底怎么样。
抬轿子的人知道皇帝着急,那绝对是撒脚如飞,甚至在皇宫中最重要的稳都仍在一边,而是努力奔着星辰宫。
轿子中的骆文滨拳头握得死紧,两鬓、额头、鼻尖全是汗,汗珠子从额头低落,落在眼睛里,涩涩的感觉,松开手胡乱的擦了一把汗,骆文滨的精神绷得死紧。
轿子刚一落地,还没有停稳,骆文滨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星辰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也正是因为这份明亮,惨状真是一览无遗,偏殿塌了一半儿,瓦片飞的到处都是,几个太监正在小心翼翼的搬弄那些被炸飞的树木残渣还有石块,不见风月的踪影。
“皇后呢?皇后呢?”骆文滨目眦欲裂,抓着一个小太监的双肩开始吼。什么风度仪态全部都丢一边儿。
小太监快哭了,皇帝的手劲儿大的出奇,他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快要断掉。
“快说。”骆文滨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有多骇人,把头发披散下来去演厉鬼都不用化妆。
“娘娘,还没见到。”小太监抖着身体,磕磕巴巴的说。
骆文滨扔下太监,直接奔着坍塌的地方跑,顾不得那些东西,他开始徒手去扒那些残垣断壁。
皇帝伸手去扒,谁敢闲着?各个去干活。
“风月,风月……”骆文滨一边扒拉着东西,一边喊着风月的名字,那模样,绝对是魔怔了。
第九十四章
风月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对危险的感觉有着野兽般的直觉,炸炉前她直觉感觉不好,瞬间跳开,到了偏殿的一个红木桌子下。所以她虽然被埋住,但是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只有一点儿擦伤。
抱着胳膊正在想自己这次为什么又会炸炉的时候,风月眨眨眼,她好像听到了骆文滨的声音?似乎在问皇后?仔细听听,又什么都听不到,不过很快,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风月就确定是骆文滨,骆文滨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