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琛怔了下,有些慌乱地拉衣服盖住疤痕,盛柔的眼泪忍不住涌出眼眶,啪嗒啪嗒掉在他胸口。
哭得人心头一紧。
他更慌了,顾不上扯衣服,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你别哭啊。”
“这、这是我小时候好玩割的,不关你的事。”
“……”
说慌不打草稿。
两人“坦诚相见”那么多次,感情好的时候,对方的身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怎么会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伤疤。
盛柔泪眼模糊,又去拉他另一边,毫无意外,也是同样的位置,很多道伤痕。
她哭得更凶了。
她想忍住来着,可越想忍越忍不住,后来干脆低头埋进他胸膛,气得一边打一边哭。
陆绎琛被她哭得毫无招架之力,任由她趴在胸口发泄情绪,胸前湿答答一片,泪水划过胸肌腹肌,流到沙发上。
他背后靠着沙发,无奈揉她的头发,听她哭比拿刀割自己还难受,却又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许久,她止住哭声抬头,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残?”
小姑娘的声音因为哭太久,蒙上一层沙哑。
陆绎琛看她纤长睫毛上染的泪珠,忽地一笑,轻描淡写道,“没为什么,无聊呗。”
“……”
谁会因为无聊自残?
盛柔像只强撑着生气的小兔子,红着眼睛瞪他,“不说真话是吧,我去问傅简玉!”
“你这人……”
陆绎琛当然不会让她去找傅简玉,手臂一捞就把人捞了回来。
她撞进他怀里,恶狠狠抬头,“说话!”
发怒的小白兔凶起来还真有几分唬人的味道。
陆绎琛下意识道,“因为太疼了。”
有时候思念太疼,身体的疼痛就显得非常微不足道。
霎那间,心头的怒气烟消云散,盛柔凝视着他,嘴巴一瘪。
该要疼到什么程度,才要用身体的的疼痛来转移。
她想都不敢往下想。
陆绎琛眉心一跳,生怕她又哭,吊儿郎当转移话题,“不是恨我恨得要死?这几刀就当给你报仇。”
盛柔泪意渐散,翻到旁边坐好,鼻音很重,“谁要你报仇。”
“这是不舍得了?”
他得寸进尺,凑到她耳边,“是难过才哭鼻子,心疼了吧?”
“不是。”盛柔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