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夫人的背影,春花有些不解:“夫人,这孙家摆明是有亏心事儿,那条璎珞没准是把柄呢,您怎么这么痛快就还回去了呀?”
“这条璎珞背后必定大有牵扯,”温元姝语气淡淡,“烫手山芋得赶紧甩开才是,不然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
孙夫人前脚刚走,后脚陆家就又来了个客人。
是礼部尚书夫人吉氏。
这位就是没能把自己女儿送进女学的人,也是温元姝一直在等的人。
一听说她来了,温元姝便叫人上了茶点好生招待着,自己则是回去换了身衣裳才往前走。
“夫人,这位夫人一来,咱们的事儿是不是就成了呀?”
“可能吧。”
二人脚步匆匆地去了前厅,便见一位三四十岁的夫人在厅里坐着。
吉夫人的年纪并不大,不过周身却透着一股古板的气质。
温元姝上前,落座:“府上招待不周,茶水可还合夫人的胃口吗?”
吉夫人点点头:“陆夫人是会享受的,茶点的味道很好。”
如此寒暄拉扯几句,吉夫人便顺着温元姝的话切入正题:“我这次过来,实则是想请陆夫人出面,正一正京城的规矩。”
“哦?”温元姝眉梢微动,“夫人有何指教,但讲无妨。”
吉夫人对她这谦虚的态度很是受用,不过说起话来依旧是一点也不客气:“女学是陆夫人一手创办的,想必陆夫人最是记得女学初衷的人,可如今,女学沦为为她人镀金之地,连初心都被挤到了一旁,不知陆夫人心里作何感想?”
温元姝叹了口气,像是触及了什么伤心事一般:“说起此事,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女学的学生们,是我不好,到底是没能保得住这一片清净之地。”
春花看不惯自己主子如此伤心,连忙开口道:“夫人,您别这么想,您这才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呢,之前一直养胎,连门都不怎么出,严大人刻意隐瞒,您怎么可能会知道女学的事儿呢?”
听着春花的话,吉夫人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
妇人养胎生产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连自己都顾不过来,顾不上外头的事儿也是情有可原。
再开口的时候,吉夫人的语气稍显缓和:“可是事已至此,陆夫人还是应该有所行动才行,那些人为所欲为,要是等出了什么大事儿,那亡羊补牢也来不及了呀。”
温元姝眉头微皱:“道理我也懂,可是夫人您有所不知,如今女学被那位严大人把控着,我说话也不好使啊。”
听了这话,吉夫人也面露难色。
她不甘心啊。
难道真的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承女官教导,未来说亲的时候压自己女儿一头,让自己女儿只能从人家挑剩的里头拣?
吉夫人越想,眉头就皱得越紧。
温元姝虽然没有说话,却一直观察着吉夫人的反应。
见差不多了,温元姝便将手里的茶盏放下,道:“不知夫人这次是为自己来的,还是背后有别的人?”
吉夫人微微一怔,没想到温元姝会说起这一层,不过还是道:“不光我自己,跟我差不多的夫人们其实都想来,不过怕打扰夫人,所以就叫我来了。”
“原来如此,”温元姝点了点头,“那事情就好办了。”
对上吉夫人疑惑的目光,温元姝笑了笑:“所谓人多力量大嘛。”
吉夫人的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陆夫人的意思是,叫我们直接跟那些人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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