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长随的通报,下一刻,车帘便被一只修长瘦削的手挑开,露出里头一袭白衣的闻让。
“温姑娘?”闻让很是意外。
车帘一掀开,一股清苦的药味也随之扑面而来,却并不叫人反感。
温元姝屈膝一礼,直接开门见山:“那些玉雕都是出自闻公子之手?”
闻让低低咳嗽了两声,道:“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东西,想着那些精致的小摆件,温姑娘也许会喜欢,便叫人给姑娘送来。”
温元姝抿了抿唇,道:“那些东西是闻公子的心意,我不能收。”
“春花,你去把东西取来,还给闻公子。”
见春花转身就要走,闻让连忙出声:“既然给了温姑娘,那如何处置便由温姑娘说了算,扔了砸了都好,只是……不必归还了。”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那些已经是温姑娘的东西了。”
见他态度坚定,决意不肯收,温元姝也不让步:“可心意贵重,怎能随意处置。”
就算闻让嘴上再怎么说这东西不贵重,可那些是闻让亲手所刻,包含着他的心意,温元姝怎能草草处置。
听了她这话,闻让却是眼睛微微一亮:“温姑娘明白在下的心意?”
“我不明白,闻公子有什么心意都与我无关,”温元姝道,“我说的是用在那些玉雕上的心意。”
闻言,闻让刚刚亮起来的眼眸又瞬间黯淡下去:“原来如此。”
见温元姝还站在马车边上不肯走,一副决意要把东西还回来的模样,闻让只好退了一步道:“不如这样,一会儿我回去选定个地方,温姑娘请我吃一顿饭,便当是抵了,如何?”
这个法子还算不错。
温元姝点了点头:“闻公子那些玉料都是顶好的,既要相抵,便不可含糊。”
闻让眼中笑意深深:“姑娘放心,我不会与你客气。”
温元姝这才让开:“那我等着公子。”
闻让拱了拱手,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放下帘子。
长随也朝温元姝拱了拱手,随即驾着马车离开。
闻让做事也利索,次日就定好了地方。
“悠然居……”春花眼睛微瞪,“闻公子倒是会选地方,这是京城里最雅致的酒楼了吧。”
这地方深受文人墨客的喜爱,价钱自然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