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蛮蛮百年前被龙王爷苍冥拐来扬州舊獨作伴,一伴就是几百年,苍冥有些穷,拐来了漂亮的鲤鱼又只喂得起馒头,好在虞蛮蛮好养活,不嫌食物糙,馒头也吃得香,渐渐的,馒头就成了她最爱的食物。
一日不吃,浑身难受。
后来苍冥将行雨之责,托给儿子苍迟,二人一来二去相识了,她自己认了苍迟做哥哥。不为什么,只因认了苍迟做哥哥后,龙王庙里供奉的糕点、馒头,她也可以吃。
虞蛮蛮乐呵呵与了钱,接过馒头就吃,一点也不怕嘴皮子被刚出锅的馒头烫出燎浆泡。
虞半白看着乖乖站在浮铺前吃馒头,脸蛋雪白而通红的虞蛮蛮,小声道:“姑娘该用紫粉打底。”
他以为虞蛮蛮不懂得为容的技巧,十根手指笨拙,把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儿都抹了红胭脂,活似在戏台子上唱戏的。
殊不知虞蛮蛮是条鲤鱼,脸蛋儿生就粉浓浓,似前前朝的时髦桃花妆。
虞蛮蛮听见了虞半白的话,啃着馒头回道:“紫粉是何物?能做馒头吗?”
好几个百年过去了,虞蛮蛮对馒头还是情有独钟。
人家炸鱼,她吃炸馒头,人家吃甜米饭,她就拿馒头蘸着蜂蜜吃。
虞蛮蛮这么一问,误会就加深了,虞半白更确定她不懂胭脂水粉的用法,于是请虞蛮蛮到胭脂铺里,打帐亲手给她修饰脸颊。
虞半白打湿雪白柔软的帕子,在她脸上一擦,却什么颜色都没有擦掉,脸蛋的颜色如故通红,他咦了一声,问:“姑娘脸蛋儿的颜色,天生这般模样的?还是被晴光灼伤、灼红了肌肤?姑娘的脸蛋碰水时疼吗?”
虞蛮蛮已经吃完了两个馒头,不辍口的还要继续吃,她掏出最后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嚼着馒头的嘴,连珠箭发出六个问题:
“鲤鱼啊,脸蛋的颜色不都这样的吗?”
“鲤鱼的脸蛋不是不碰水才会发疼吗?”
“哥哥你说的紫粉是什么?”
“能做馒头吗?”
“用它做馒头,是不是更香呢?会是紫色的吗?”
“哥哥可给我来一斤吗?我带回去给乔姐姐做馒头。做好了,我给哥哥送两个来。”
两个有点多,虞蛮蛮赶紧翻口:“还是给一个吧,我要吃很多馒头的。”
鱼的脑经儿只有一根,虞蛮蛮完全凭感觉认生人为哥哥姐姐的。虞半白被虞蛮蛮问糊涂了,竟真给了她一斤新制的紫粉。
虞蛮蛮抱着紫粉脸堆灿烂的笑容,主动与虞半白通姓名:“我叫虞蛮蛮,哥哥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