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你还指望她记得自己从哪儿来,睡一觉后不把你忘记就不错了。虽然记忆不太行,但是个天生的牛心古怪,把那些仇都记在心里。”苍迟枉口拔舌,在小鹤子背后纂她。
苍迟捏着下巴的一点肉回忆和小鹤子之间打闹的光景,几乎不动手,多是嘴里捎出四马儿来。小鹤子在一次次口角下,变成了一张熟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是……她说自己是被捡来的,能在你们这儿出活得精神、出息,看来你们待她不错。”不能确定小鹤子是自己养的小鲤鱼,虞半白没了精神气,叹了叹气,刻下,他在心中已将小鹤子当成儿时失散的小鲤鱼。
小鲤鱼还活着,即使不记得他了,他也该高兴。
赤兔下山,海水冻肌骨,不常在水里活动的裴姝哱息哱息,连珠箭打了三个喷嚏,几个喷嚏后,她的鼻头若敷粉。
“有点冷。”裴姝冻得赤赤哈哈,嗡声说道。
虞半白听了,以身授温,抱着裴姝往海次上游。
苍迟也不想在水里泡了,游上海次后他朝着小鹤子飘远的方向喊道:“唉,你别漂太远,待会儿要吃饭了。”
小鹤子滴溜起一条手臂,招招手:“我来了!”说着两腿交替摆动,慢慢靠近海次。
“手臂胖得和莲藕似的。”裴姝吸着鼻子,抹眼海面上白白胖胖的手臂,开玩笑似地嘀咕了一句,“红烧应当不错。”
衣裳已湿透,湿哒哒的衣物紧贴着肌肤,即使上了海次,有虞半白的肉身受温,裴姝仍哱息个不停:“还是冷呼呼的。”
“那我们回去吧。”虞半白身上的衣物也湿了,但他是泉先,自然不会因为身上湿润而发冷感寒。
“嗯,回去吧,今日也有些疲惫。”放了纸鸢,还在沙面上奔跑了一阵,身子活络开来,裴姝已心满意足,说着站起身来便要走。
“裴柳惊,我借你件衣裳穿吧。”刚上海次的小鹤子开口说道。
小鹤子的身量矮裴姝一个头,她微微踮起脚来拍拍她的脑袋:“你这样回去,遘到凉风,明日就得吃板蓝根了,板蓝根苦,不好吃。”
“好,我今日没有带银子,明日再把借衣服的银子给你。”裴姝不爱苦味,听小鹤子这般说,也怕途中遘了凉风。
小鹤子牵起裴姝的手去自己的寝室:“不用银子,你下次做馒头的时候与我吃一点就好。”
从小鹤子拍裴姝的头开始,苍迟的眉头就一直皱着。
她不是见裴姝如见饿虎吗?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脑子被吓傻了?不,她一定是要舊獨干坏事。”苍迟琢磨不定,拍腿起身,鬼鬼祟祟跟在小鹤子身后探个究竟,探她要干什么不伶俐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