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明白了:“以后再说吧。现在有我护着,以后倘若没我,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先回去吧,看看阿多木睡醒了没,我想到草地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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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回应:“我知道了。”
绿草地,遍地的花蕊中,雁儿迈着轻盈的步子行走在草地上。
到底是做了母亲的人,雁儿显得更加柔美丰韵。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中流露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再加上她由于受汉文化的熏陶,这种魅力在没有文字的匈奴草原像天空一样湛蓝高远,让相遇的人如沐清风。女人是一朵花,一朵怀揣着心事,色彩缤纷永远灿烂的花儿。也许,在一个春日的黎明,一个夏日的雨后,一个秋季的落叶时分,或者一个雪花纷飞的傍晚,她被这个世界亲密地拥抱了,从此,她就有了四季的激情,和一生都难以言尽的期待。这期待就是盼望儿子阿多木健康成长,他是她的全部希冀,更是她全部的未来。
季节在变幻,春夏秋冬在更替:山脚下潺潺的溪流,绿草如茵的高山牧场,充满生机;秋叶黄,一片褐色,转眼又是雪花飘飘。
在雁儿期盼岁月安好的心境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阿多木已经七、八岁了,春来了,山上的花儿又开了。
无边的草原上,万马奔腾,骑兵在训练,那壮观的景象让观礼台上的雁儿感到惊心动魄。她身边的阿多木兴奋得手舞足蹈。
丘林疼爱地抚摸阿多木的头,对雁儿说:“要不了多少年,阿多木也会跨上战马,身背弓箭,手握弯月刀,咆哮着杀向战场。”
雁儿揪心:“我不希望他那样。”
丘林说:“有时难随人愿。”
雁儿不甘心:“非得这样?”
丘林:“是的,因为他是匈奴人!”
雁儿长叹:“这没完没了的厮杀何时是个头啊!”
马背上的军士门挥动弯月刀奋勇向前。
在雁儿忧心走神的时候,丘林臂弯挟起阿多木走下观礼台,上了马背。
雁儿猛地发现了站起想阻拦:“快放他下来,他还那么小……”
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扎齐儿挡住了雁儿:“姐姐,没事的,他是雄鹰。”
一身盔甲的扎齐儿,英姿勃发。
丘林哈哈大笑:“就是,公主说得对。怕什么,既然是匈奴人,从小就要让他感受纵马的豪迈,迟早他都是要展翅高飞的。”说着一提缰绳,撩蹄而去。
雁儿担心地看他们父子策马远去。
扎齐儿跑下台子,从一位待命的军士手中夺过缰绳,翻身跃上马背,奔驰而去。
雁儿感叹:“天哪,这哪里还有大姑娘的样子。”
马蹄在奔驰,草叶纷飞,尘土飞扬。
阿多木大张着嘴学着军士的样子在嘶吼,丘林手里挥舞着鞭子也喊叫着。
所有的军士手握战刀,面孔冷峻。
扎齐儿眼神里似乎冒着寒光。
骏马如潮水般澎湃……
观礼台上,阿依手指着:“阏氏,你看小王子回来了,他一点都没害怕,还在笑。”
雁儿摇头叹息:“唉,这是他骨子里就有的,他注定要成为马背上的人。”
看阿多木已经在马背上奔驰了,在雁儿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小女孩的模样来,她叫山丹。当初在祁连山里第一次见到那女孩,雁儿就觉得她像某个人,后来想来想去总算和一个人对上了号,那就是故去的大阏氏呼衍绮,从五官特别是眉眼都很相像。可红柳说不像,认为是她思念大阏氏的缘故而已。也许是这样吧,但过后她又觉得不那么简单。
阿多木被休屠王带着跑了一圈,和兴奋,回来告诉雁儿:“母亲,将来长大了我也要成为一名军士,杀向战场。”
雁儿一颤:“你最好还是别长大的好。”
阿多木不解:“为啥?”
“儿子连着母亲的心,等你长大了就懂得了。”
此时的阿多木不过还是个顽童,她不可能看出母亲脸上的愁容,阵阵马蹄声、吆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边马背上的扎齐儿在向他招手,他欢喜地撒腿跑了过去。扎齐儿的旁边是四王子艾多斯,他轻轻一抓,阿多木上了马背。扎齐儿笑着纵马跑开了,并喊一声:“阿多木,加油!”阿多木急了,“哥哥,快,姑姑跑了,追上她!”
望着远去的骏骑,雁儿只剩轻微的叹息了。
过后,雁儿的生活依旧很平静,没有波澜。
这一天雁儿正在草地上漫步、赏花,红柳前来看她。
“给阏氏请安。”红柳施礼。